陳葫蘆攙扶著她,戰戰兢兢走出幾十米,剛走到那截開闊處。
譚湘蓮是一扭身子跑出去,站在懸崖的邊緣上,張開一雙熱情的手臂。
對著懸崖下的白馬河,兇巴巴的喊:“白馬河,看你這副猖狂的樣子,可知我柳如煙,是揣著夢想來到柳灣村,可你卻給我來個下馬威,不僅讓我掉進白馬河裡,還讓我差點丟了性命,那我現在問問你,你被我踩在腳下的感受如何?”
陳葫蘆聽了,感覺好搞笑。
沒想到譚湘蓮,是這樣的苦大仇深。
感情她,下這樣大的決心,要把那兩艘新客船搞到手,原來是在跟白馬河玩賭氣。
那譚湘蓮,你可要搞清楚,就算你站在這陡峭的懸崖上,對著白馬河詛咒個不停,白馬河可能聽得懂?
陳葫蘆這樣想著,是嘚瑟的朝她望一眼。
本想跌敗她幾句,沒想到譚湘蓮猛的一扭頭。
在看見陳葫蘆壞壞的一張臉,還有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立刻跑回他的身邊,把個小拳頭捶在他的胸口處。
憤憤的問:“陳葫蘆,你竟敢取笑我?”
“沒……沒呀!”他轉動著眼珠壞壞的說。
“騙人,瞧你這副德性,就是在取笑我,說不定在你心中,正罵我幼稚呢!”
陳葫蘆聽了,才知這個譚湘蓮不簡單。
隨便的一句話,把自己給看得如此透徹。
你別說,自己現在的心境,還真是她所講的這樣。
不僅覺得她幼稚,還覺得她有點入鄉隨俗的感覺。
說她一個博士生,罵起人來原來這麼帶勁。
可儘管這樣,他還是裝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興沖沖的問:“譚村長,為啥我要取笑你,不說你這個罵,罵得這樣的有水平,要是起這個前因後果,還不是白馬河不懂規矩,讓譚村長剛來我們柳灣村,就把你按在河裡洗把澡。”
譚湘蓮聽了,不僅沒有反駁他,而是忍不住的笑。
唏噓的問:“陳葫蘆,我看你這人,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我無端地謾罵著,你們柳灣村人賴以生存的白馬河,本身窩著一肚子的火,可你卻裝得毫不在乎的樣子,我也是真服你?”
“哪有!”陳葫蘆聽了,是堅定的搖搖頭。
煽情的說:“譚村長,你想想,說你跟我煙姑兩人,放著城裡好好的日子不過,千辛萬苦來到我柳灣村,不僅遭受著柳灣村人的牴觸,還要倒貼出自己的工資,想方設法帶著全村人一起致富,那我問問你,你罵幾句我們柳灣村的白馬河,又算個啥?”
譚湘蓮聽了,是詫異的朝他望。
她是真沒想到,一位小學四年級文化水平的人,能說出這種戳人心窩的話。
於是她,不動聲色的靠近他。
把自己的兩隻細胳膊,突然插進他的腰間。
嗡聲的問:“陳葫蘆,怪不得柳副鄉長,會對你這般的好,看來這人與人的交流,最重要的是敞開心扉,好比我現在,突然覺得你是個大人的樣子,不僅呵護著我,還把我的委屈看得一清二楚,既然這樣,那你就行行好,讓我趴在你的身上迷糊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