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將尋找神木的事暫時擱下,待在這裡靜心研究仙文。
他不但將每一個仙文拓印下來,而且耐心解析,仔細琢磨,甚至還用洞天中儲藏的仙水,製作成文淵水韻模型,在洞天石上演化。
雖然他已經學會了八萬四萬個仙文,成為僅次於倉頡的仙文大宗師,但是學會不等於掌握,掌握不等於實踐。即便是名義上掌握了,也不見得能得心應手的施展出仙文中蘊含的天道法則。
別說是他秦笛了,即便是倉頡祖師,研究仙文不知道多少萬年,也做不到這一點。
因為仙文世界太複雜了。
十萬八千天條,每一道天條對應著一個仙文。
每一個仙文都蘊含著無數的天道法則,就像一動高樓大廈。所謂學會,可能只瞭解大廈的外形,能從眾多樓房中一眼認出它來;所謂掌握,或許知道大廈的基本結構,有多少支撐,多深的地基,整體骨架是什麼樣的,但是細節方面,用了多少鋼筋水泥,有多少側枝橫梁,卻難以說得清楚。
因此之故,即便是倉頡這樣的仙文祖師,都在活到老,學到老,永不言棄,奮鬥終生。
秦笛之所以弄出這具分身,原本就是為了研究仙文,主要的興趣都在這裡了。至於尋找神木,那只是順手而為,並非他來到此地的主要目的。
在這裡研究仙文的,並非只有他一個人。
他轉頭四顧,發現整片碑林佔地三千畝,在這裡靜坐修習仙文的人,足有兩千多人,其中有兩位仙王,七八位金仙,四五十位祖仙,剩下的都是天仙高階。至於低階的天仙,對於天道法則的要求沒那麼高,所以不會有那種緊迫性,非要過來學習仙文,領悟天道法則。他們埋頭苦修就能進階了。
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有一半人在靜靜的沉思,也有人在低聲交流。
當然,其中也有少數人,好為人師,略微提高了聲音,講述自己的看法。
俗話說,滿瓶水不響,半瓶水晃蕩。越是實力雄厚的人,越知道天高地厚,所以很可能悶聲不吭。越是隻知道一點兒皮毛的人,越喜歡表現自己,顯示自己見聞廣博。
秦笛對仙文有著極高的造詣,聽見那些人胡說八道,也只是充耳不聞,不再像當年一樣,主動出面,糾正別人的錯誤了。
眼前這些個仙文,有九成他都學過,但也有一成,他以前並未接觸過。畢竟這方世界擁有十萬八千以上的仙文,他至今尚未學全。
他在每一個仙文前駐足。碰到熟悉的仙文,駐足的時間短一些,看見不懂的仙文,一坐就是好幾個月。
很多時候,他都在閉目沉思,在洞天之中不斷的演化,連續不斷的解析模型。
神遊天外,心中只有大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好在這裡還算是安寧,沒有突如其來的廝殺。
這一天,他從頓悟中醒來,忽然聽見劇烈爭吵的聲音。
“這是一個‘古’字,古者,故也,天為古,地為久……”聽聲音,赫然乃是黃霑!這老頭待人和煦,不知為何,跟人爭執起來,堅持己見,不肯相讓。
“不對!這是一個‘吉’字!老頭兒,你眼瞎了嗎?沒看見下面多了一筆?”另有一位大漢說話很不客氣。
“下面這一筆是重複的雷文,強調了天之古……”黃霑執拗地說道。
“哼!多出一筆,總是有原因的!老頭兒,你懂不懂仙文?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聖文宗’的護法‘鞏函’!你去打聽打聽,聖文宗是僅次於仙文閣,研究仙文的大宗門!你竟然挑戰聖文宗,我要跟你決鬥!”
“我不跟你決鬥,只跟你鬥嘴!你連我都無法說服,別拿宗派出來嚇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