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被拾椂樹樁收走了魂魄,跟秦笛當年用失神引震散了神魂又有不同。神魂震散之後,服用七階靈丹就能將其找回來;而被收走了一兩道魂魄,難度就大大增加了,非要有半仙丹才行。如果收走三四道魂魄,半仙丹就不成了。金丹宗雖然是煉丹的宗門,半仙丹也不是輕易就能拿到的,即便是馬虛麟這樣的長老,也要付出不菲的代價。
至於元嬰破碎,也有恢複的方法,但也要上百年的努力,才能重新碎丹生嬰。
更何況,在這種半痴呆的狀態下,又怎麼能自己修煉呢?
馬虛麟看著兩個弟子,越想越生氣,心道:“這不可能是兩個金丹出手,定然有別的高人在場幫她們,說不定姓秦的小子就在那兒!哼,既然你離開了蝴蝶島,沒有大陣作為依託,那就是你的死期到了!就算你有幾朵厲害的仙火,最多也只能對付步虛中期的修士而已,我可是步虛後期,不信拿不下你來!”
轉念一想:“這小子也算是金丹宗門下,老夫要是出手,不能以本來面目現身,否則回來沒法交代。”
想到這裡,他猛地一跺腳,搖身化作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人,出了宮殿,縱身飛了出去。
才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仙草島,放眼望去,就見島嶼的正中央,幾個身材婀娜的女子圍著一個青年人,不知道在說著什麼話。
因為距離赤焰島也不算很遠,所以馬虛麟並沒有放出幾千裡的步虛天象,而是筆直的沖了過去。他知道秦瓊有幾只神箭,而且善於在箭上附著仙火,所以用最快的速度沖了上來,好讓對方猝不及防取不出弓箭。
秦笛老早就得到了小桃樹的預警,所以心裡有了底,待到對方切入兩三裡內,這才驟然施展出呼風喚雨的功夫。霎時間,周圍十餘裡的範圍內變得一片昏暗,風雨如晦,風雨如刀,每一滴雨珠都能夠滴水穿石,打在臉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小孔。
馬虛麟猝不及防,渾身上下變得鮮血淋漓,好在他是步虛後期的修士,吃驚之下將全身的氣機張開來,形成一個巨大的防護罩,試圖將風雨擋在外面。
可是那風雨太厲害了,防護罩竟然阻擋不住,風雨落在肉身上,雖然降低了七八成的威力,依舊留下一個個淺孔,就像被人用小針刺過一樣!
馬虛麟發出一聲大吼,放出一隻丈許長的二階靈寶飛劍,彷彿一扇門板遠遠的砸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聽見一段琴音傳來,琴音合著風雨,如泣如訴,勾魂攝魄。
馬虛麟只聽了兩三個呼吸的功夫,神智就變得恍惚起來,打在身上的雨滴也不覺得疼了,彷彿有人在給自己深度按摩一般,放出去的飛劍也失去了方向,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他知道不對,所以努力掙紮,然而卻無法擺脫琴音的束縛。琴音彷彿化作了一個巨大的魔鬼,將他死死的抱住,又像是一場恐怖的夢靨,將他包繞在裡面,讓他怎麼掙紮都無法擺脫。
與此同時風雨之刀越來越猛烈,將他的身軀刺得千瘡百孔。
此時的秦笛得到了師央老祖的醍醐灌頂,對於仙音的理解和操控已經達到極其高妙的程度,雖然沒有拿出鳳凰琴,單憑七階寶琴也能將對方制住。
沈雲怡和龍瑾兒等人就站在他的旁邊,見到這一幕無不感到驚嘆。
幾個人都沒有說話,然而心裡卻在吶喊。
“師祖的境界竟然到了這種地步,他老人家就是神仙啊!”
“元嬰修士能施展這麼大威力的神通法術,真是開眼了!”
“師傅一直在進步,正是我等的楷模!”
經過兩位老祖的醍醐灌頂,再加上自己堅持不懈多年的演練,秦笛對於仙音和風雨的操控能力已經到了極細極微的地步,就像他放出去的兩隻手臂,只將馬虛麟困在當中,而他自己和幾個弟子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大約過了盞茶功夫,眼見對方無力掙紮,渾身上下千瘡百孔,傷勢不知道有多麼重,秦笛放出了四階靈寶捆仙繩。
捆仙繩彷彿一條遊龍,飛到裡許之外,將對方綁縛起來,繞了一圈又一圈。
秦笛收了風雨,住了琴音,趁著對方還在心神迷亂之際,飛上前去拍了一張仙符,如此一來再不怕對方飛上天去,就算是自爆都不可能了。
龍瑾兒手持拾椂樹樁,問道:“師傅,怎麼處理這老家夥?要不要我給他來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