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是2018年5月13號了,陳欣翻看著日歷,不知道怎麼去見到一個基本上每天都待在學校裡的他。
陳欣趴在床上回想兩年前的自己,她以艾黎的身份混入學校,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李子昂說她是校長的外甥,可那天去校長辦公室見他,他好像並沒有把我當成一個外甥對待,反而更希望不要再見到我一樣。
“哎~”她嘆了口氣,又盯著那面幾個月前出院時找回來的全身鏡,現在的這面鏡子還沒有中間那條分割線。
她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突然想起來,當初艾黎是以男生的身份混入學校的,既然能在他們面前以校長外甥的身份出現,那麼兩年前的自己應該是透過打通校長這一層關系,才能進入學校。
對了,那天校長說的那個什麼“醫院開的證明”,按這個時間線,我確實有一年都是重度沉睡——植物人狀態。醫生說我即使出院了,也不能有過激的情緒,那麼我可以去那家醫院開一張病例單,然後去求校長,說不定他就是因此而答應我,讓我進入學校學習一段時間的。
想到可能行得通的辦法,陳欣便行動起來,去找校長。
她在學校時,在門崗保安那兒登記了之後,便去校長辦公室找校長;為了找校長單獨聊聊,於是她騙校長說是他家親戚的孩子,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校長單獨說;校長納悶兒,自己啥時候冒出來一個親戚家的孩子,壓根兒就沒見過她呀!
看在她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兒,相信她可能是真有事,應該不會騙人。於是出於好奇,也擔心她鬧,便答應跟她單獨談談。
後來校長瞭解到,她也是2016年那年的端午節那天,於邱水村山體滑坡事故遇難者中倖存的一個女孩,跟學校裡讀書的那個可憐孩子陳鑫一樣。
只是校長很好奇,他倆遭遇一樣,就連名字都差不多,難不成是同一家庭的孩子?
陳欣順著這個問題說:“是,陳鑫是我哥哥,我們生在同一家庭,只不過因為家裡情況,我很小就是由我國外的伯母帶著我。沒由想到,家裡的事一切都發生得那麼突然,父母一夜間就沒了,於是我伯母終於帶著我回到這個令她難以忘懷的國家!”
校長問她,“那你現在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你的伯母呢?”
陳欣紅著眼眶說:“伯母......伯母她也走了,在爸媽出事的那年,出一場車禍,她沒有經歷過來......所以我已經沒有了一切,我只想再和我唯一的親人生活一段時間,哪怕是短暫的!”
校長見她眼淚嘩嘩直下,並沒有想到她如此洩露真感情卻是在說謊,心裡也生起對她的同情,“那你知道,如果你想直接來學校讀書,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陳欣又很可憐兮兮地說:“校長,我在那一場車禍後已經躺了一年多了,如今國外的家也沒有了,我真的......我怕我說不準哪天再次沉睡過去,醒不來了......”一言一句,都伴隨著顫動的嘴唇說出,她又拿出一張單子遞交到校長手裡,“您看,這是我之前住院的病例單,這一切就當我求您的,校長!”
“你要我怎麼做,豈不是叫我濫用職權?”
“您可以說我是您的外甥,是從外省轉校過來的,您是校長,這樣子也就沒人會管的!”
“外甥?你一個女的,怎麼當我外甥?”
陳欣解釋說:“我待一段時間就會離去,我不想拖累他,也不想讓他知道,他還有我這麼一個隨時都可能再次成為植物人的妹妹,這樣會再增加他的負擔!”
“所以你想扮成一個男的?如果被發現,我一個校長的外甥成了女的,我顏面何在?”
陳欣卻早已顧不上自己顏面不顏面的,直接跪到校長面前求他,“就當我求您的,校長,我會保持不跟他們任何人說話的,到時候我自己會走!而且就算被發現,一切後果由我自己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