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仗著自己高超的武藝和精湛的醫術,一向自視甚高,可沒想到,這次卻栽了個跟頭。
冷汗,順著他佈滿紋路的眼角滑落。
他託著手掌,見上面的針孔顏色,已經轉變成了黑色,想到什麼,連忙翻出藥瓶,給自己餵了一顆解毒丸。
他才服下,一個身影,便自樹後緩緩走了出來。
“靈隱老道,你不用白費心機,你所中的這種毒,也是我自制的,除我以外,根本不會有解藥,你那種解毒丸,根本沒用。”
靈隱道長聞言,拳頭悄然握緊,“臭小子,你想如何?”
“自然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司落停下腳步,淡淡道,然後看向躺在地上的白梨,“白梨,可以起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白梨立即從地上翻身而起,一點事也沒有。
靈隱道長氣壞了,剛剛他那一掌,可是卯足了全力的,這臭丫頭雖然在身上藏了毒針,他大意著了道,但他那一掌拍下去,這臭丫頭應該筋脈盡斷了才是。
可看樣子,她一點事也沒有。
“怎麼可能?”他脫口道,一臉不敢置信。
白梨一手揭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另一手則探進懷裡,掏出一塊薄鐵來。
她沒有理會靈隱道長,轉頭看向司落,佩服地說:“幸好司公子有先見之明,否則我這會兒肯定不能好好地站在這裡了。”不過雖然有鐵塊擋著,沒有傷到要害,但她身體還是隱隱作疼,因為那靈隱道長打來的那一掌,著實狠辣。
“我答應過你家王妃的,豈能食言?”司落淡淡說了句。
白梨明白他的意思,是說他答應過溫穠穠,不會讓她受傷的。
靈隱道長看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面色鐵青著,異常難看。
他眯著眼睛道:“老夫今日大意了,不過你休想我給你解藥。”
“我無所謂,左不過就是一死,而且還有閣下為我陪葬。”司落淡淡道。
靈隱道長哂笑,“我已經活夠了,而你二十歲還不到吧,你可以算一下誰更吃虧一點。”
司落點頭,“吃虧自然是我更吃虧,但左右難逃一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而死的時候,還能拖著你陪葬,總比一個人孤伶伶地上路強,我覺得,我算是賺了。”
靈隱道長噎了下,是沒想到對方年紀輕輕的,竟然不在乎生死。
“其實你本可以不用死的。”他忽然嘆息了一聲,憐憫地看著他。
“你亦是。”司落不為所動。
靈隱道長氣極反笑,“年輕人,別這麼犟,只要你取了溫穠穠的首級,到時候,我必定雙手將解藥奉上,若你還想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給你。”
“不必廢話,既然你不肯交出解藥,那便走吧。反正沒有我的解藥,你也一樣得死。”司落道。
靈隱道長氣得夠嗆。
他今日是來取溫穠穠性命的,沒想到卻被擺了一道,溫穠穠的性命沒取成,反而還中了對方的毒。
“對了,那毒可是一種極為霸道的毒,這會兒,可能已經躥遍了你的血脈,再過一刻鐘,即使有解藥,也是無濟於事了。”司落突然道。
靈隱道長冷笑,“你以為這樣說,我便會怕了?”話是這樣說,卻不動聲色地給自己把起了脈。
司落好整以暇地說:“不信的話,你可以按一下左下腹,是不是疼痛難忍。”
靈隱道長面色難看地放下了手。
因為他給自己把脈的結果,確實是中了劇毒。
“白梨,我們走。”司落對一旁的白梨道。
“好。”白梨應了聲。
二人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