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朝依言停下腳步。
溫穠穠換好出來的時候,額頭上已見汗,整個人鬆快了不少。
顧臨朝探了探她的額頭,見她額頭已沒那麼燙了,心裡放下心來。
溫穠穠在床邊坐下,催促道:“很晚了,王爺快來安置。”
“嗯。”顧臨朝低應了聲,將屋裡的燈熄了。
溫穠穠在床內躺下,剛閉上眼睛,男人的大掌,突然落在了她肚子上,輕緩地給她按揉。
她愣了下,心裡充斥著一股難言的感動。
顧臨朝處理政務到那麼晚,竟然還能顧忌到她。
如此不動聲色的溫柔,她的心一下子被塞得滿滿的。
她忍不住往他身邊靠了靠。
顧臨朝察覺到了,索性伸手將她攬進懷裡,然後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睡吧。”
“嗯。”溫穠穠在他胸膛上蹭了蹭,重新閉上眼睛。
翌日醒來,顧臨朝已經不在屋裡了,不過溫穠穠的燒一夜沒再反覆。
她的精神也好了很多,想來是已經完全退燒了。
綠俏進來服侍她洗漱更衣,吃完飯後,她便讓綠俏將侍女帶過來。
一陣鎖鏈的碰撞聲響起,侍女被綠俏押了進來。
看著踏進屋來的少女,溫穠穠著實愣了下。
不同於昨日的狼狽,今日侍女身上換了一件乾淨的衣裙,整個人看起來眉清目秀,五官很是標緻。
侍女不自在地扯著身上的裙子,依舊冷著臉,但溫穠穠一眼便看到了她藏於眸底的不自在和慌張。
她有些無奈地想,就她這生澀的樣子,哪裡適合做殺手?
心裡這麼想著,嘴裡卻誇讚了一句,“這麼一打扮,還挺好看。”
侍女愣了下,旋即抿緊了唇,“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如果是想從我嘴裡問出僱主的資訊,那你可要失望了,即便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溫穠穠挑眉,忽地從懷裡摸出兩塊令牌,向她展示。
“我知道你是赤羽樓的殺手,那你可認得這令牌?”
侍女抬眸看去,在看到她手裡的兩塊令牌時,面色瞬間變了,“你、你是誰,為何金羽令和銀羽令,會在你手上?”
溫穠穠晃了晃手裡的令牌,笑眯眯地說:“你猜?”
侍女想到什麼,瞪大眼睛,“你殺了樓主和副樓主?”
溫穠穠嘴角抽搐了下,“我還能將自己給殺了?我有那麼想不開?”
聽得此言,侍女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瞪著她,好半晌,搖著頭道:“不可能,這兩塊令牌,一定是你偷來的。”
溫穠穠見事情都擺在眼前了,她還是不相信,便將令牌收了起來,“算了,與你說不清楚,左右我也是要去一趟囤州的,等去了囤州,你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騙你。”
聽她這麼一說,侍女倒是有些相信了她的話。
可想到自己昨日還刺殺她來著,她嚥了咽口水,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二長老這次捅簍子了。
他們竟然刺殺自己的樓主或是副樓主……
這不是以下犯上麼?
“你叫什麼名字?”溫穠穠將她的糾結看在眼裡,溫聲問道。
“白梨。”侍女回道。
“你進赤羽樓多久了?”溫穠穠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