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落深深看了眼溫穠穠,其實剛剛這裡的鬧劇,他都看到了,確實就是她絆的郭玉珍,可這時她卻表現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來,將事情撇得一乾二淨。
今日,他對她的認知,又多了一層。
若是不瞭解的人,一定會被她的外表所迷惑,繼而產生錯誤的判斷。
這個女人,可不像她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單純天真。相反,她膽子挺大,並且還有一些功夫,遇到刺客的時候,反應迅捷,能給予對方致命的一擊。
著實令他想不到,那日在兵部,被一隻毛毛蟲,就嚇到花容失色的女孩兒,竟然如此讓人意外。
“來人,送珍妃回去,並請太醫給她診治。”他收住思緒,沉聲命令。
郭玉珍面色一白,慌忙解釋,“本宮沒有病,不用看太醫……你、你可別亂說。”後半句話,已帶了警告的意思。
司落哂笑,卻是面色不改地說:“諱疾忌醫,可不好,珍妃既然病了,自然得請太醫看,否則微臣回去後,如何向皇上交代?”
郭玉珍這下被嚇到了,張口結舌,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嘴裡重複道:“本宮沒有病……”
“珍妃有沒有病,不是你自己說了算,得請太醫診治過後,才能知道。”司落說完,目光看向一旁的禁軍。
禁軍一凜,忙上前比了個請的手勢,“珍妃請。”
郭玉珍見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臉都要氣得變形了,卻毫無辦法,又看司落一直盯著自己,心裡一怵,只得跟著禁軍走了。
沒了熱鬧可看,大家都散了。
溫穠穠和阿拓姜花也打算走,這時,卻被司落給喊住了。
“攝政王妃請留步。”
溫穠穠回頭看了他一眼,態度是顯而易見的疏離,“司副統領有何賜教?”
司落莞爾,走上前兩步,“賜教不敢當。只是在下聽聞山下小鎮,有一家很不錯的酒樓,不知王妃有無興致,在下願為王妃引路。”
溫穠穠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司副統領這麼殷勤,令我好生惶恐呢。你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我怎好意思讓你為我引路?再者,我們並不熟吧,萬一行至半路,將我拐了,那可如何是好?”
司落失笑,“王妃這話,真是折煞在下了。在下又不是人販子,拐你做什麼?況且你可是攝政王妃,普天之下,誰有那個膽子,敢將你拐走?”
溫穠穠嘆了口氣,“話雖如此,但昨夜,本王妃就差點教奸人劫走,現在已經是杯弓蛇影了。況且,俗語有云,防人之心不可無。司副統領覺得呢?”
司落吃驚地說:“昨晚上,王妃差點教人劫走,為何在下沒有聽到動靜?”
溫穠穠意味深長地說:“那賊子狡猾得很,故意搞出那麼多混亂,先是火燒大殿,後是刺殺太后,再是捉了阿拓貴妃,司副統領分身乏術,哪裡顧得上本王妃?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司落嘴角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下。
總覺得她說賊子二字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他一眼。
他正色道:“那王妃沒事吧?”
“自然沒事,我們家司一那麼厲害,早就識破了那賊子的計劃,事先便與玄清大師定下了對策,本王妃一點事也沒有。所以說,做人千萬不要自以為是,畢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到頭來,不過鬧了一場笑話。”
溫穠穠含笑說完,扭頭對阿拓姜花道,“你不是說要去後山捉兔子嗎,我們現在就去。”
“好呀。”阿拓姜花欣然應允。
目送二人走遠,司落眸底掠過一絲陰霾
他總覺得溫穠穠話裡話外,都在暗指他就是那個賊子。
可他不明白的是,她為何會認為昨夜的黑衣人是他?
她憑什麼那般斷定?
他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