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一度擔心過是不是尤側妃有意讓阿禮疏遠正院?但好像並不是,阿禮現下見了她也依舊是恭敬的,只不過,因為見得少了,總會難免生分些。
總歸是不像最初那樣會肆無忌憚地在她的正院玩鬧了。
玉引望了望湖上的花船:“咱也上船瞧瞧吧,你若不忙,晚上跟孩子們一起用個膳?”
“嗯,不忙。”孟君淮點了頭。今年上半年因為局勢不明而忙得焦頭爛額,但現下,大哥明顯開始有動作了,他反倒願意歇一歇。
若不然大家一起攪渾水,鬧出的陣仗太大,也不好。
他就吩咐楊恩祿先划著小舟過去,讓那邊的花船靠岸。再讓人將晚膳備得豐盛些,按孩子們的口味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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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壽昌宮。
已經許久沒主動召自己的小兒子進宮的貴妃,終於傳了話將兩個兒子全叫到了跟前。
善郡王踏進殿門,就見親三哥浦郡王已在旁邊坐著,他施了一禮,緊接著就是捱了頓劈頭蓋臉的罵。
貴妃拍著案道:“你出息了是不是!跟你的哥哥們一個個鬧翻,你出息了是不是!還敢在謹親王跟前擺臉,你還知不知道他是你的長兄,是大殷的儲君!”
善郡王沒吭聲,覺著必是浦郡王告的狀,冷眼掃了一眼。
“瞪你哥哥幹什麼!”貴妃又拍了一下桌子,“你還敢去謝家提親!你知不知謝家在朝中是什麼樣的地位!幾十年來除非皇上下旨,否則沒有宗親敢擅自求娶謝家貴女,你不知道嗎!”
謝家貴女有大半嫁的都是官宦人家而非皇親國戚,和這也有些關係。這樣根基深厚的人家,若被賜入哪個王府那沒什麼,但若王府主動求娶,野心可謂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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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姑娘提筆回絕了,你覺得臉上好看嗎!”貴妃氣得臉色都白了,“比滿京城地去打聽打聽,還有沒有哪個宗親像你這樣上躥下跳!”
“母妃!”善郡王終於維持不住沉默了。
他又瞪了浦郡王一眼,向貴妃道:“母妃也不能只聽三哥的一面之詞吧?我是找謝家提了親,但我是問過父皇的意思的。父皇現下器重我,不曾反對,我憑什麼不能提?倒是謝家,未免也自視太高,竟讓一區區孩童回帖給我,半點禮數也不講。”
“你還敢頂嘴!”貴妃氣結,“你明知道那孩子在你六哥府上,你很清楚你六哥不會答應!來這出就是為了試探、為了讓旁人看清楚你們兄弟不睦是不是!說,誰教你的!”
正安靜飲茶的浦郡王神色一凜:“母妃。”
他放下茶盞離座一揖:“母妃言重了,十弟這事或許辦得不妥,但您若疑他受人指使……依兒臣看也不至於。”
貴妃鐵青著面色冷哼了一聲。
片刻後,兄弟二人冷著臉一道從殿裡退出來。
浦郡王嘆了口氣:“十弟。”
“我用不著你在母妃這兒給我充好人!”善郡王抱著臂,看也不看他,“你若真向著我,就別任由旁的兄弟給我白眼啊!大哥給我臉色你也給我臉色?有你這麼當哥哥的?”
“你當我樂意這麼為你說話麼?”浦郡王被他氣出一聲冷笑,拍了拍他的肩頭,“放心吧你,我保準只幫你說這一回。你若日後還這麼死心塌地地對魏玉林唯命是從,我才不管母妃怎麼說你!”
浦郡王說完,從他肩上拿下來的手往身後一負,便氣定神閒地走了。
善郡王在他身後直罵:“你牛氣什麼啊!還瞧不上我?你比我大這麼多,咱倆可還是一樣的爵位!”
然則他也到底意識到了自己這般單槍匹馬的繼續跟兄弟們較勁不行,他們擰成一股繩對他一個,他的日子只會越來越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