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搖搖小腦袋，“不去，還困，要睡一會兒。”
其實是屁股疼，腿疼，懶的動一下。
“成，那你再睡會兒，莫要睡多了，免的夜裡睡不著，明日便開始幹活。”
“好，我知道的。”此行目的蘇暖可沒忘，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
老爺子知她有分寸，沒再叮囑柚芙看著。
帶著聰聰出門了，邊境環境如何尚未可知，他得出去瞅瞅。
有江山帶路，一路暢通無阻，先在府外溜達一圈，再向外延伸。
街上做百姓打扮的行人不多，他們眼神空洞，揹著包裹朝城門方向走去，仿若行屍走肉。
一連幾條街均是如此，老爺子皺眉問：“這些人要去哪？”
“出城，另尋活路。”江山表情無波無瀾，已習慣了這樣的景象。
“糊塗。”老爺子怒斥，“城外蠻人數不甚其數，貿然出城會有生命危險。”
蠻人陰險狡詐，若不是突然襲擊，齊近衛也不用為了護他而受傷。
這群百姓手無縛雞之力，出了城門唯有死路一條。
江山面無表情，緊握劍柄的手泛白，青筋凸起洩露了他隱忍的情緒。
“城中糧食主肉，靠百姓在沙漠中獵殺狼群與其他動物。但食物遠遠不夠，只能從外運來。
可今年天降大旱，別地自身難保，哪還有糧食送來，軍中糧草有限，將士們每日都吃不飽，哪還有多餘的糧食分給百姓。
若有活路，誰願意背井離鄉，誰願意出城冒險！”
語氣充滿壓抑與不甘，深知是事實，江山還是忍不住痛心疾首。
老爺子呆愣住，他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便是缺糧。
邊境綠洲甚少，糧食比別處還要少的多，大旱數月，能堅持這麼久已不易。
剛吃飽喝足，缺糧這一事實被他拋之腦後。
“唉。”長嘆一口氣，好心情低落谷底，老爺子揮揮衣袖，“不逛了不逛了。”
江山沒有言語，一路護送回府。
林合院
眼尖的蘇暖朝院門飛奔而去，嬌俏聲響遍整個院落，“阿爺，你回來了，可瞧見什麼好玩的了？”
老爺子情緒低落，不想孫女擔心，強笑道：“外面不好玩，無趣極了，還是跟暖寶一塊兒好玩。”
“是吧，還是跟我一塊比較好玩。”蘇暖撲了個滿懷，懶在他身上不肯下來了。
待爺孫兩抱了會兒，江山開口道：“蘇大夫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在下來找您。”
“好，辛苦了。”
目視江山離去，爺孫笑笑鬧鬧進屋。
經歷一路心驚膽顫，牙牙從一開始哭的滿眼通紅，到現在無波無瀾，也就用了大半個月，適應能力極好。
她坐在窗邊眺望遠方，下巴搭在窗簷，喃喃道：“孃親，爺爺。”
“想他們了？”蘇暖靠近，撐著手肘看天。
“嗯。”
牙牙腦袋一點一點，表示很想很想。
“對不起，不得已讓你跟過來。”
牙牙輕搖腦袋，“是我自己要跟來的，不關暖姐姐的事。”
小姑娘懂事的讓人心疼。
蘇暖道：“也許牙牙很久都不能見到孃親和爺爺，這樣也不會怪姐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