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月光的緣故,那血跡紅的似火,灼燒著她的眼睛,微微泛著疼。
這些人本不應該死的,一半是自己的責任,大半是眼前這群人的責任!
蘇暖第一次覺著自己無能,只能在車廂裡聽著那些悲慼的哭喊,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眼中充刺著熊熊大火,恨不得把這群人抽筋剝皮。
男人似感受到了般,嗤笑道:“小丫頭別急著生氣,後面還有更讓你生氣的事發生呢。”
蘇暖不予理會,把他當成了空氣。
男人也不生氣,對著彪形大漢道:“老二,塞進麻袋帶走。”
“是,老大。”彪形大漢應有差不多兩米,往蘇暖跟前一站,有著小矮人和巨人的即視感。
倘若放在平常,蘇暖一定會鄙視自己的身高,羨慕他的身高。可這會兒她恨的牙癢癢,哪還會去羨慕。
被丟進麻袋之前,蘇暖看了眼散落各處了無聲息的屍身,暗暗發誓有朝一日,會把這群害他們至死的人繩之以法,折磨的他們生不如死。
視線足跡模糊,直至看不見,她能感覺到自己被人抗在了肩頭。
隨著那人的走動,身子也跟著一顛一顛的,和坐牛車沒什麼兩樣。
那群人一點不顧忌她,邊走邊嘮嗑:
“老大,做完這個任務是不是就可以脫身了?”
男人不確定的道:“也許吧。”
“那個傢伙栓了我們這麼多年,再不放手我就和他同歸於盡。”這是光頭男的聲音,他的聲音帶著點尖銳,所以蘇暖很快分辨出。
“到時再看吧。”
不知為何,蘇暖聽出了幾人說話時的不甘與忍辱。
究竟幾人是為了什麼,才這般忍辱負重的替別人賣命?
也就想了那麼幾秒鐘,這些都是刀尖舔血的人,在蘇暖眼裡,他們都是無惡不赦的大壞蛋。
顛簸了一路,蘇暖在想著逃跑的法子。
只有把自個放出袋子,她才能動用隱身技能,不然用了出不去也白搭。
耳邊人聲鼎沸,蘇暖細聽之下,發現她這會兒正處於熱鬧的街道上。
不久前,她就被這群人轉移了,轉移進了馬車裡。
光頭男手裡抓著個油膩膩的大雞腿在啃,咀嚼聲大的很,好似故意做給蘇暖聽的。
晚飯沒吃,早飯也沒吃的蘇暖確實餓了,特別是在雞腿香味的誘惑下,嘴巴更饞了。
光亮從麻袋的縫隙投了進來,蘇暖能清晰的瞧見那明晃晃的大雞腿。
忍了一夜不肯跟他們搭話的蘇暖終於忍不住了。
天氣本來就炎熱,最是需要喝水的,蘇暖卻一滴水未進,她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嚷道:“我餓了。”
光頭男咀嚼的動作一頓,隨後又吧嗒吧嗒嚼了起來,他含糊不清道:“我以為你是個啞巴呢,原來會說話呀。”
蘇暖重複:“我餓了。”
她倔犟的不肯和這群殺人如麻的傢伙多說一句話。
光頭男撇了撇嘴,對這個話少的小丫頭很是無語。
有求於人還擺出這副姿態,放在他小時候是活不過第二日的。
蘇暖有自己的倔犟,光頭男也不肯妥協,所以沒給她拿吃的。
自顧自津津有味的啃著手中的大雞腿,還砸吧嘴!
蘇暖聽的想揍他,揍不過就拿針扎他的穴位。
眸光一亮,對呀,可以拿針扎人!
她的手沒有被捆住,麻袋裡的空間對她這個小孩子來說,還是有施展的空間的。
且來時正好跟著阿爺學了扎一針就全身不能動彈,這會兒拿來用,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