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子皺眉道:“那可不成,天黑可不能趕路。”
“要不你留下來住,明日再回去?”
張伯搖了搖頭道:“明日還要載蘇兄弟過來呢,我得回去的。”
“那成,那快些把東西卸下來。”
自張伯被自家兒子僱傭後,無論有什麼事找他,他都在家裡,且每日早上雷打不動的去酒樓接蘇老二,這份心蘇老二都跟蘇老爺子說了。
兩人一合計,決定下個月多給他一些工錢,張伯年紀大了,指不定哪天就動不了,他又無兒無女,不得拿著銀子買一個靠譜的擁人來伺候。
“好勒。”張伯麻溜動起手來,把一些能拿的動的東西卸下來,拿不動的再兩人抬。
比如那些布,一匹一匹捆著,有些份量,他是拿不動的。
不多會兒王氏被叫了出來,幫忙卸東西。
而蘇暖拿來了三個茶杯和茶盞,她知張伯急著趕路,定不會進屋裡坐會兒的,所以倒了杯茶給他潤潤嘴。
待他們歇完貨物,每人都累了,蘇暖倒了三杯茶分別給他們三人遞去,“張伯伯、阿爺、二伯孃喝茶。”
張伯笑眯眯的接過,“好好好,多謝暖寶。”
來蘇家次數多了,知這個小丫頭家裡人都叫她暖寶,張伯想著直接叫名字太生份,且他也喜歡小孩子,就暖寶暖寶的叫了。
蘇暖仰著小臉問:“張伯伯可以去酒樓住,這樣每日就不用來回跑了呀。”
張伯是自家僱用的的工人,也是包吃包住的,酒樓和他家雖離的不遠,但也是有段距離的,每日來回跑,還不如直接住進酒樓呢,人多還熱鬧不是?
張伯連忙擺擺手,“我啊,就不去了,那個小屋呆久了,去別的地怕不適應。”
人老了,講的就是一個落葉歸根,自父母陸續去世,他一個人住了十幾年,已經習慣咯。
“那好,想來住了記得說哦,酒樓裡可熱鬧了。”蘇暖也知這個道理,並沒有多勸。就是張伯的年紀大了,另外一隻眼睛瞧不見,怕他一個人出了什麼事沒人知道。
不過既然他不願來住,那就隨他吧,反正現在他每日都會來酒樓尋二伯,若是有一天出了事沒來,二伯也能第一時間趕去。
張伯笑呵呵道:“成。”
其實他自個很喜歡小孩子,特別是知道酒樓多了許多孩子後,他每日都會去坐坐,湊湊熱鬧。
但讓他在酒樓長住,他是沒有這個想法的,家裡本就沒人了,他若是還走,可不變成了空宅。
蘇老爺子見天色不早了,在一旁催促道:“好了,得空再聊,要趕緊回去了。”
蘇老爺子沒有在夜裡趕過路,不知危險不危險,但去給病人看診時,能聽見病人的家人說哪個村的誰誰夜裡趕路被打劫了,不給銀子把人打了一頓,鼻青臉腫的,很是駭人。
“好,這就回去了。”張伯沒有因為蘇老爺子的驅趕而感到不高興,反而開心的很。
他坐上牛車,架著牛車轉了個頭,晃晃悠悠的走了。
蘇老爺子三人也進了屋,王氏進廚房幫翠紅做飯,男孩子應該在下學的路上了。
藥房裡,蘇老爺子看著案桌上的小盒子,問一旁忙著收拾的蘇暖,“暖寶,這就是你說的藥膏?”
蘇暖蹲在角落裡,收拾著熬藥的瓦罐,“嗯,師父教的。”
為了這盒藥膏,她差點命喪黃泉!
今日過的真夠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