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異想天開,以為開鋪子做生意和擺小攤一樣,只要東西做的好吃就成。
蘇暖用手肘撐著下巴,歪著腦袋瞧爬桌上的大伯,給他講道理:“做什麼事都是不易的,只有經歷了才知曉行不行,大伯,這才剛開始呢,你就灰心成這樣了?”
蘇其正在一旁附和,“暖寶說的對,才剛開始呢。”
蘇其正聞言,猛的打起精神,“對對,才剛開始,可不能還沒努力就放棄了。”
說要開飯館的可是他,五歲暖寶都曉得不能因為一點小小的挫折就要放棄的道理,他不能連暖寶都不如。
做足了心裡建設,蘇其正喝掉桌前滿滿的茶水,潤潤髮乾的喉嚨:“走,繼續找!”
他就不信找不著一處滿意的。
他看著手中空了的茶杯,暗下決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夏天做貨郎走街串巷時,喉嚨乾的冒煙,他都捨不得停下了花兩文錢喝一杯茶水,因為家中他有妻兒要養。
如今靠著螺螄粉的小買賣,賺了些銀錢,他也有了請三弟、侄女喝茶的底氣。
看向不遠處三層高的酒樓,那是靈光縣有名的景然酒樓,據說裡面裝潢豪華、氣派,吃上一頓最少也要二兩銀子。
蘇其正握緊了手中的杯子,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帶著一家老小來這裡狠狠的吃上一頓。
三人歇了一會兒,繼續尋找,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家要租賃的,最後在西街租了一間商鋪,不大,開飯館綽綽有餘,帶了一個後院,後院有四間廂房,一口深不見底的井。
花了三十兩銀子,在西街街口,人流量較多,本是要三十五兩的,若不是老闆有事要遠走,也不會那麼便宜急急的租了出去。
這個鋪子以前也是做吃食買賣的,桌椅板凳這些不用換,將就著用。
其實蘇暖打算叫蘇其正換的,換上自家制定的桌椅板凳,好看些,奈何大伯囊中羞澀,租了屋子就拿不出多餘的銀錢了。
且還有鍋碗瓢盆這些沒買呢,大伯是這樣打算的,大伯孃在後廚掌勺,他在鋪子裡招呼客人,二伯沒事幹時可以去幫幫忙。
三人響午在縣裡吃了碗清湯麵,此時餓的前胸貼後背,蘇暖做牛車上躺著,不管做過多少次,她都忍受不了坐牛車的顛簸,可相比較於走路,她還是忍著吧。
要知道靈藥村到靈光縣有十幾公里的距離,走路要走上兩個時辰,蘇暖怕還沒到家,腳就斷了。
天黑前三人到了村口,蘇其正掏出幾個銅板遞給車伕,車伕接過趕著牛車回去了。
幾個大漢揹著揹簍從山上下來,瞧見他們,連忙上前感謝,一個大漢道:“其正謝謝你啊,賺銀子還不忘了我們。”
“是啊是啊。”
“其正跟他爹一樣善良。”
“心腸好哦。”
“好人有好報!”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激動的議論,個個臉上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