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吉言。”吳氏終於搓掉了蘇悅臉上的泥巴,她的臉上已紅腫一片了。
蘇悅紅著眼眶,哭訴:“孃親你弄的太疼了,也不知道溫柔點,我以前的溫柔孃親哪裡去了?”
吳氏拍打她的頭,“還想要溫柔點,你自己不會不要弄到臉上嗎?你看看你,再看看暖寶,暖寶都沒你邋遢。”
“就你一個會把泥巴糊到臉上,一上午過去了,暖寶臉上還是白白淨淨的,你咋就不能學學?”
蘇悅低頭看向自己的衣裳,黑糊糊一片,也不知道怎麼弄的,還好穿的是以前的破衣裳,不然得哭死。
吳氏和小陳氏告辭。
一手牽一個,往家走去,得趕緊做飯了,不然田裡的可要餓了。
因著田多,王氏和翠紅都下了地,兩個女孩經不起累,陪著她回來做飯。
過年買的肉菜吃完許久了,家裡生活水平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不然天天大魚大肉,賺多少錢也不夠造的。
地裡種上了白菜,茄子,豆角等農作物,要一個多月才能收穫。
因此,吳氏用玉米麵和麵粉摻和一起蒸了玉米餅,炒了一盆酸菜,放了滿滿的辣子。
幹活是體力活,一定要吃飽,不然沒力氣幹活,辣子放菜裡下飯,多放一點也是好的,煮了十幾個紅薯,怕蒸的玉米餅不夠吃。
蘇暖用竹筒裝滿水,在院子裡等著吳氏。
吳氏跨著大籃子,裡面裝滿了吃食,背上揹著揹簍,裡面是碗筷,蘇悅提著小籃子,小籃子裡有許多糕點。
幹活幹到下午,定會餓的,帶些糕點過去可以充飢,天黑了再回家吃飯。
這樣可以大大減少農忙的時間,好去做買賣。
蘇暖拿的輕,在前頭跑的飛快,到田埂後邁著小碎步小心翼翼走著,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個不小心就扎田裡去。經過一上午都奮鬥,有些田裡已經插上了秧苗。
春風吹來,秧苗隨風舞動,發出“嘩啦嘩啦”的翠響,田裡的水波盪漾連連。
蘇暖走到自家田埂邊,瞧見他爸熟練的低頭插著秧,曾幾何時身為大學教授的爸爸也學會了幹農活,犁地、插秧、鋤地都不在話下。
蘇暖對著勤奮插秧的家人大喊一聲:“啊爺、爹爹、伯孃、大伯、二伯、翠紅吃飯了。”
清靈悅耳的童音宛如百靈鳥的啼鳴傳到遠方,勞累了的一家人聽著舒心不少,覺著沒那麼累了。
蘇其元聽見吃飯,丟下手裡的秧苗,在田裡艱難的走著,“吃飯吃飯!”
他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若不是瞧著大家都在勤勤懇懇,辛辛苦苦的幹活,他早就支撐不住了。
蘇老爺子瞪他好幾眼:“沒出息,就知道吃。”
蘇其元被說了也不腦,邊走邊搖頭晃腦的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蘇家的地不是連成一片的,而是東一畝西一畝,隔壁挨著這片地的是蘇勿勇家的水田,他爹孃年紀大了,幹不了重活,家裡有三兄弟,此時都在田裡幹活呢。
蘇勿勇聽見他們的談活,笑呵呵道:“秀才老爺真會說,什麼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好聽的很。”他頓了頓遲疑道,“只是這鋼是什麼東西,鐵我到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