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指蘇老爺子，“讓這個爺爺給你看看好不好，他可是一位很厲害的大夫哦。”
牙牙吃著糕點，點頭，“好。”
說著伸出自己另外一隻沒拿糕點的手給蘇老爺子看。
住到這裡開始，每日都會有不同的爺爺或伯伯看她的病，一開始是很害怕的，久而久之就不怕了。
因為爺爺和伯伯他們都很慈祥，雖然有那麼兩個很兇，卻也沒有傷害過她，而是給她看病。
她不知道得了什麼病，只知道是很嚴重的病，長水泡的地方很癢，很難受。
許爺爺不讓撓，說撓了會越來越嚴重，剛開始時總是忍不住，後來忍不住時她就咬舌頭，用疼痛來緩解癢意，後來便能忍住了。
她不想給許爺爺添麻煩，想早一點見到爹孃與爺爺，便要忍住不撓。
蘇老爺子帶著手套，輕輕抓過她的手看，與王靈靈的一樣，不同的是王靈靈的撓破了，撓破後水泡周圍的肉在一段時間內迅速腐爛發臭。
“她什麼時候開始發病的？”
許御醫想了想回道：“我來時應就發了，甚至更久，那是便起了水泡，只不過比現在少，小。”
蘇暖錯愕，十幾天？
也就是說和王靈靈一樣的時間，卻比她的輕那麼多？
王靈靈來前就已經快不行了，若不是有暖寶師父給的人參，怕都不在了。
難道是因為抓撓加劇了病情的惡化嗎？
蘇老爺子低頭暗娼。
許御醫在一旁補充道：“她的病情比別人好很多。”
蘇老爺子點頭同意，“確實比旁人要輕許多。”
許御醫叮囑牙牙，“爺爺要走了，過幾日再來看你可好？”
牙牙睜著一雙宛如繁星的眼睛，乖巧應好。
彷彿這場瘟疫沒有給她帶來半點傷害。
許御醫揉揉她有些發黃枯萎的髮絲，心疼不已。
幾人出去，一連看了好幾個病人，都是這三日送過來的，沒有像牙牙一開始送來的病人。
“早些送來的病人已病發，有些嚴重的已經死亡了！”許御醫為蘇老爺子解惑。這幾日他看遍無數傷亡，現在若是有一人在他面前死去，應當都不能引起他半點心緒。
習慣，這個詞是多麼的可怕啊。
蘇老爺子嘆氣，“老天不讓人好活啊……”
十年前的瘟疫，再到今日的瘟疫，還有邊境的戰火連綿，聽說北洲有罕災的現象，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想到什麼般閉了嘴，暖寶的師父可是個神仙，要是聽到他的抱怨可不得了。
西街的輕證病患已看完，該去北街瞧瞧了。
蕘是做好了心裡建設，眼前這一幕還是把蘇暖嚇到了。
她站在一處書院門口前，牌匾上方龍飛鳳舞刻著寬林書院四字，以往莊嚴的書院，此刻顯的荒涼悽慘。
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這條街道的盡頭，無數屍體堆放在那處，引來無數蒼蠅在上空盤旋，嗡嗡聲不絕於耳。
聽的蘇暖頭皮發麻，死人不是沒見過，一堆一堆死人確實沒見過。
屍身離他們有一千米遠，她眼睛好的不行，看的清清楚楚，小腿打著顫，往蘇老爺子身邊靠近，緊緊抓著他的衣袍不肯再鬆開。
活了這麼久，她雖是個醫生，可也沒見過這種駭人的場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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