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恩咬著牙,對於他方才癲狂的舉動氣憤不已,呼了一口氣,堵氣似的冷聲說:“杜元,不管你承不承認,那都是一個無法否認的事實!即便你不讓我說,你也無法改變什麼。”
聽了她的話,杜元平靜的臉剎那間變得蒼白,額頭上很快突起一道道青筋。
可即便如此暴怒,卻再也不有失控地去對她怎麼樣。
喬以恩膽子大了些,盯著杜元繼續道:“你若再如此作惡下去,終有一天會遭天譴!”
她話音剛落,杜元便冷哼一聲。
“哼!我會怕?”他微縮腥紅的雙眼,瞪著她看了數秒,突然大笑道,“哈哈……小恩,你知道嗎,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打那開始,我還真沒有怕過什麼。”
“即便你不怕,也逃不過道德的譴責。”喬以恩涼聲說。
“你跟我談道德?哼,他當年那麼做的時候,是否又想到道德不允許?如果他當初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可還會那樣做?”杜元聲音冰冷。
喬以恩輕呼一聲,淡淡道:“他老了,沒多少時間了,何必……”
“他不是還沒死嗎?”杜元快速打斷道,“小恩,就算老天真有天譴,那也不該是我,他喬震才該是第一個被天譴的人。”
喬以恩動了動唇,終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太清楚,此時的杜元已經完全被仇恨所矇蔽,不管任何人跟他說任何話,他都不可能會聽得進去。
上一代的恩怨,她雖有耳聞,但對內情卻始終不太清楚。
她一直覺得當年的事可能另有隱情,可如今聽杜元說得如此言辭灼灼,再回想起喬震之前為了喬以心而事非不分的模樣,倒覺得事情好像並非她想的那麼簡單。
也許,喬震真的錯了。
喬以恩的沉默換來杜元的離開,是的,他離開了,帶著怨氣離開的。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喬以恩不知道他接下來還會有什麼動作,會想什麼樣的法子再繼續對付喬震。她很不願意去想,因為就算她知道,也無法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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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過去,除了喬以心依舊沒有清醒的跡象之處,其它一切都風平浪靜的。
喬震雖無法接受喬以心變成植物人的事實,卻也沒有辦法改變。
出院後,他曾差喬北鳴找過喬以恩兩次,大意就是說他想要見喬以恩。可每次喬北鳴還沒有見到喬以恩本人,就被白季寒以各種手段給趕走了。
這一天,喬以恩剛好到附近超買點東西,在回來的路上迎面碰到兩個人。
一老一少,正是喬震和扶著他的喬北鳴。
很明顯,他們將她的行蹤摸得很清楚,特意在這裡等著她。
再次見到喬震,明顯感覺到他整個人老去許多,一點兒也不復喬以心回到他身邊那段時間的意氣風發。
他穿著黑色的中山裝,個子高挑,因年老的關係背脊微微有些駝。
經歷過喬以心這層重重的打擊,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已。
看到喬震的瞬間,喬以恩提著袋子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說不在意、見不見都無所謂那都是假的。
看著這樣的喬震,喬以恩心裡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兒。
可她也只是靜靜地看著喬震,並沒有開口說話。
喬震站在她幾步遠的地方,目光歉疚地盯著她,爺孫倆就這麼互望著。
喬北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然離開,一時之間,寬敞的馬路邊除了一旁排列整齊的常青樹,便只剩下他們相對無言的爺孫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