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內,杜元威嚴地高坐在上。
雙手撐在柺棍龍頭上,眉飛入鬢的老臉上神采奕奕,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一步一步走進來的喬以恩。
他是該得意,畢竟成功地達到了目的。
喬以恩牽著白予雙的手,緩緩地走進來。
她眸光清冷地盯著上座的杜元,眼神之中滿是憤恨之光。
不等杜元開口說話,喬以恩便冷冷地說道:“你滿意了嗎?你的目的達到了,是不是很得意?”
“……”
杜元炯炯有神的雙眼微微縮了縮,挑了挑眉,面色微變。
喬以恩輕輕地放開白予雙的手,朝著杜元又走近兩步,盯著他那張令人憎恨的臉,冷冷地說:“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能下得了狠手?”
“放肆!”
杜元猛地站起身,雙目如火地瞪視她。
“放肆又如何?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嗎?”
喬以恩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杜元抖了抖眉毛,神色複雜地看著她。
看了好幾秒,才慢慢地收回目光,緩緩地坐下。
“小恩,你變了。”
他微微抬頭盯著喬以恩,臉上帶著一絲看不出真假的笑。
喬以恩從知道這個人的存在開始,就對他沒有什麼好印象,如今見他這麼虛偽,更是厭惡至極。
“別‘小恩小恩’叫得那麼親近,我不認識你!”她絲毫不覺得自己此刻只是別人砧板上的魚肉,反倒是毫無畏懼地瞪著杜元,“我變沒有變要你管啊!”
平時的喬以恩很少這麼衝動,也幾乎不會這麼叛逆,可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杜元的時候,她再好的修養也無法讓她平靜。
眼前這個人實在是太十惡不赦了。
他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殺害!
“就這麼恨我?”杜元目光深邃地盯著她,嘴角微微翹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看得出來,他年輕的時候長得也算是不錯。
只不過,人老了始終是逃不過歲月的摧殘,再加上他還沒有出現的時候,便給人一副奸惡的印象。
所以,喬以恩只覺得他不管笑還是不笑,都是那麼令人厭惡。
“我不該恨你嗎?”她盯著他冷冷地說,“你還沒出現的時候,就幕後操縱一切,一次又一次地加害於我。現在你一出現,就害死了杜大哥,還讓我和白季寒決裂。我難道不該恨你?人在做,天在看,不要做了惡事還想別人對你溫聲軟語,還妄想以一副長輩的姿態高高在上?呵呵,真是人無皮,則至賤!”
越說到後面,語氣便越發激動。
這個杜元,到底有沒有羞恥之心?
明明對她做了那麼惡事,若不是杜均以死相護,她已經死在他手上。
可他此時還妄想以一副長輩的姿態跟她說話,真的不要臉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