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下沒有停,一路走向房門。
“不要傷害她。”
就在她走到門邊準備拉開門出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杜均冷冽的聲音。
那把聲音一如往常每一次一樣,既冷又狠,明明是在請求她,卻非要帶著命令的語氣。
杜秋咬了咬唇,霍然轉身。
一下便撞入杜均那雙正盯著她看的雙眼裡,那雙眼睛跟他的聲音一樣,冰冷而絕決。
她笑了笑,轉開視線看了一眼依舊昏睡不醒的喬以恩,淺淺地笑道:“大哥,傷不傷害從來都不是由我說了算。”
她說完,不再看他們一眼,轉身拉開房門走出去。
杜均看著那扇被關起來的門,眉頭微微皺起。
其實,他自己知道得很清楚,傷不傷害她,真的不是由杜秋說了算……
杜秋走後不久,阿文端了飯菜進來,他吃過之後又洗了個澡換了衣服。
他將工作都交待下去,讓阿文去做,自己則守在喬以恩床前。
郝醫生開了很多藥,有消炎的,有補充營養的,所以,他雖然守在床前,卻也沒有閒下來。因為,他都是自己親自幫她換藥水。
能這樣靜靜地守著她,哪怕只是一個下午,他也覺得很幸福。
夜漸漸降臨。
晚飯前郝醫生又來替她檢查過一次,確定一切都正常之後,阿文便鬥著膽子勸道:“均哥,你去休息一下吧!我讓傭人上來照、看、著……”
阿文的話語聲在杜均一個回眸之下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即便他什麼話也沒說,他也不敢再提讓別人來替他照顧喬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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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房間裡只剩下杜均和昏睡的喬以恩時,一切又變得格外安靜起來。
他盯著昏睡的喬以恩,目光變得柔和:“丫頭,你什麼時候才會醒來?你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嗎?”
雖然明知道郝醫生的醫術值得信賴,他說了今夜會醒來就肯定會醒來,但卻只要一直看不到她醒過來,他就不能安心。
輸了那麼多血給她,她的臉色早就沒有那麼蒼白,額頭上的傷也已經換過藥,血也早就止住沒有再流出來。她小腿上被蛇咬過的地方,周圍雖然腫了,但也沒有再惡化。
她身上的各種傷確實已經得到最好的治療和控制,可是她為什麼還不醒過來呢?
是不是真如郝醫生說的那樣,她之所以不醒來也跟腦後那個腫塊有關?
她真的會像郝醫生說的那樣失憶嗎?
他不確定如今在她心裡,那個男人到底佔著怎樣的地位。如果她真的連這五年以來的記憶也失去,那他是不是還可以得到一個跟那個男人公平競爭的機會?
人有時候真的很自私,即便知道讓她失憶是一件不好的事,可一想到這種可能,他那顆如止水一般的心就好像活過來一樣。
只要一想到,他還有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他便止不住的心跳加快,而且越跳越快。
可是,她若是真的失去記憶,真的有那麼一天誰都不記得,在這樣同等的條件下,她會選擇他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不敢去想象,甚至逃避去想象。
如果不是他,他該怎麼辦?
房門被敲響,他看一眼床上的吊瓶,最後一瓶藥水馬上就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