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現如今再不似從前那般畏畏縮縮,他如今貴為太子,既然六皇叔如此看重自己,給了自己這莫大的榮耀,他就不應該辜負六皇叔的期望,成長起來,畢竟將來這萬裡河山是要交到他手裡的。
當初太子問過六皇叔,為什麼是他,按照六皇叔的地位,他完全可以自己繼承太子位,可他卻說,他志不在此,希望他能夠挑起這個擔子,坐到那個位置上的人是很孤獨的,他只能幫著他走向那個位置,能不能坐穩就全看他自個兒了。
太子明白,他不像其他幾個皇子都有家族撐腰,自己的母親只是一個沒名分的宮女,人微言輕,如果不是六皇叔,他又怎麼會有今日,既然老天爺派了四皇叔來幫他,那他就不會輕易放棄,甚至要比那些人做的更好。
因為沒要誰比他更明白,失去權利的皇子有多慘,這些年有六皇叔的幫助,他一直在培植自己的勢力,幾年下來,已經有所成就,不再是當初那個任人欺辱的小皇子了。
“太子殿下,查清楚了,這一切都是聶家那邊搞的鬼,可是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如果想對您下手,為什麼要迂迴這麼久?”太子身邊的侍衛不解地說。
太子莞爾一笑,“這明顯是想借呂家手對本宮下手,他們好坐山觀虎鬥,最後坐收漁翁之利,無論是哪邊受傷,對於聶家來說都是一個好訊息,這些人的如意算盤還真是打得好,這些年越發長進了。”
侍衛恍然大悟,“那以您之見,接下來咱們應該如何應對?”
“如何應對……”太子把玩著手裡的物件,唇邊泛起一抹微笑,這些年來,有人說他與睿王越來越像了,從前不覺得,現如今倒是有那麼一點感觸,也許是和六皇叔在一起待久了,不自覺的許多行事作風就與他差不多了,畢竟自己可算是他一手帶大的啊。
侍衛安靜立在一旁,並不多言,這位太子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小綿羊,笑意盈盈,好像對什麼事情都不在意似的,但是隻有身邊的人才知道,他其實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他下起狠手來,可不比那些人差多少,得罪了他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不過這樣的注資才讓他們這些屬下能夠更加安心追隨,畢竟比起那種隨便什麼人都能夠欺負到頭上來的,這樣的眥睚必報的主子更加能夠讓人信服。
“此事你不必管了,我另有主張,你只需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安排好即可”太子淡淡說道。
侍衛點頭領命下去,在這宮中,他們這些人最清楚什麼事情能問,什麼事情不能問,有時候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此事太子決定還是與睿王商議後再作打算,他知道現在自己在這個位置上不算穩固,而且他的謀略均不如自己的六皇叔,如今六皇叔有意輔佐,他自然樂意多詢問一下他的意見,不過這不代表他沒要自己的想法,相反的初次遇見這樣的事情或許他還不知道要怎麼辦,不過次數多了之後自然就清楚了,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嗎?
睿王本來就得到訊息比他早,一聽他說起此事,先詢問了他的想法,太子將來可是要坐上那個位置的人,如果沒有自己的見解與想法,那麼就算坐到了那個位置也會被人拉下來。
“我覺得此事可以將計就計,聶家的想法是想讓咱們與呂家出現矛盾,他們好昨收漁翁之利,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將計就計,先把這個訊息放出去,呂家自然會忌憚不敢輕易動手。”太子就眼下局勢分析道。
睿王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泉兒長大了。”
“都是六皇叔教導有方。”太子恭敬地說,這話倒不是客套,沒有六皇叔就沒有如今的太子。
睿王明白這孩子從小受的委屈太多了,不過他一直都十分聰慧,睿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沒關系,如今皇兄對你很滿意。”
“嗯,父皇如今已經將已經不是很重要的摺子都交給我來打理,不過那日我聽太醫說,他現在的身子不大好,且父皇最近還從各地網路了各種道長研製丹藥,脾氣也越來越差……”太子有一點擔憂地說。
睿王對這個結果似乎並不意外,他說話的時候有一些悲涼,“這本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歷代帝王都如此,再親政愛民的君王,到了晚年,總會犯糊塗,想尋求長生不老之術,這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哪裡就那麼可怕,他們怕得不過是自己的心魔罷了。”
太子有一些唏噓,“我勸過兩次,卻被父王打斷了,我便不敢再多言。”
他本就不是什麼受寵的皇子,不得皇帝寵愛,如果再三如此多嘴,只怕吃力不討好,睿王明白他的意思,冷笑著說:“你覺得如果我去勸說,皇兄就會聽我的嗎?”
太子有些窘迫,沒想到自己的那點小算計早就被六皇叔都看破了呀,他摸了摸鼻子,放任下去總歸不是好事情,父皇雖不寵愛他,但是現如今局勢不穩,他在位對那些蠢蠢欲動心懷不軌的人總是一種震懾,讓他們尚能安分守己,此時他若是忽然出事,自己勢孤力薄,就算六皇叔站在自己這邊也說不好。
“那……”太子不知道要怎麼接這話。
睿王見他神色驚慌,才附耳過去道:“如今皇兄的身子,我之前去問過太醫,最多不過是今明年的時間了,咱們還得早做打算才是,不僅要堤防聶家與呂家,還有幾個在封地的藩王,當年大皇子與賢王之事就是教訓。”
“皇叔是說……”太子目光微閃了閃,“兵權?”
睿王含笑點頭,“沒錯。”
現在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兵權,他手裡握著的只是一部分,他知道皇兄生性多疑,還給自己留了一部分人,這些人沒人知道養在哪裡,也沒有人見過的影子部隊,自己這麼多年追查了許久,一直都沒有找到關於這支部隊的影子。
這麼多年他遲遲不動手就是因為這支部隊的存在,本以為當初皇兄會在賢王叛亂的時候動用這支部隊,誰知道皇兄如此沉得住氣。
初聞此事,太子十分錯愕,他從未想過自己的父親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睿王目光深邃,“不光如此,每一代的君王都掌握著龍脈的存在,龍脈裡存著季家祖輩們流傳下來的無數金銀財寶,這些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示人,知道的人也不多,我手裡唯一掌握的線索也只有這枚戒指。”
太子從睿王手裡接過來反複看了看,並沒有發現這枚戒指有什麼特別之處,睿王道:“這是當初皇兄在賢王叛亂之際交給我的。”
太子把戒指還給睿王,“那龍脈不過是一個傳聞罷了,為何皇叔如此深信不疑?”
睿王淡淡笑道:“在你還未出生之前,大衛又一次糟了災荒,那時候國庫虧空,皇兄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大筆賑災糧款,我派人悄悄去打探,皇兄的影衛到了苗疆大山裡,不久就帶著大批金銀財寶出來了。”
“如此這般說來,這些東西竟是真的?”太子無比震驚,久久不能平複。
睿王點點頭,“沒錯,只不過除了這些線索,餘下的東西,還都一無所知。”
“那皇兄打算怎麼做?”太子問。
睿王知道太子這些年來,也培植了不少自己的勢力,便道:“首先我們要找到皇兄的那隻部隊到底在何處,其次就是找到龍脈,有了這兩樣別的也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