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沉默不語,睿王又道:“我是真心傾慕鈴兒,那日我與鐘保到城外查探私鹽一事,正巧碰上山匪擄了鈴兒,小姑娘不慌不忙,還一直想著如何逃走,明明害怕的要死,卻要強裝鎮定……”
憶起這些年與她有關的種種,睿王只覺得心裡像糖化了一般,甜絲絲的。蘭睿珩瞧著睿王的模樣,也總算相信他對妹妹是認真的,只是想到他的身份,蘭睿珩又遲疑起來,甕聲甕氣的說:“可你是王爺。”
“王爺又如何?”睿王瞧著蘭睿珩問,“你跟著我時間不長,但是可曾見我委屈過自個兒?我不願做的事,何時妥協過?”
蘭睿珩明白睿王此話不假,跟在他身邊時間不長卻也不算短,皇帝對這個親弟弟可謂是萬分寵愛,難怪外頭都傳聞皇帝遲遲不立太子就是想把皇位傳給他。
“那你能保證此生只有鈴兒一人?”蘭睿珩難以置信的問。
睿王點頭,“只要她願意,我此生只有她一人。”
“若是將來你……”蘭睿珩話到此處,卻突然說不下去了,後面的話就算此刻沒有旁人在,也太大逆不道了一些,他不知道如何開口說。
睿王明白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便道:“我明白你的顧慮,我不會讓鈴兒陷入那些骯髒的鬥爭裡去。”
蘭睿珩又問:“若是你做不到呢?”
“你只管來取我性命。”睿王無比認真的看著蘭睿珩。
蘭睿珩還是頭一次見睿王這般認真,無論面對什麼,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要麼玩世不恭,似對一切都充滿著不屑。
“好,我信你。”蘭睿珩道,“鈴兒從小就吃了太多苦,我不願他出了狼窩又入火坑。”
睿王忽然笑起來,“睿珩,你對侯府的形容還真是別致。”
蘭睿珩與他並肩而坐,仰頭看著冬日的夜空,星光閃爍,“本來我也以為父親只是一時糊塗,但是自從鈴兒八歲那年落水後,我便知道了,他根本就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裡,否則不會允許那個女人把家裡弄得烏煙瘴氣。”
“那你呢?”睿王偏頭看向蘭睿珩。
蘭睿珩問:“我?”
睿王提醒道:“你將來也是要娶妻生子的……”
蘭睿珩苦笑著說:“侯府的名聲恐怕在外頭早就壞了,還有哪家姑娘敢嫁我?”
“話可不能這麼說。”睿王銳利的目光盯著他,“你小小年紀便上戰場廝殺,難道沒有別的想法?”
“還是瞞不過你。”蘭睿珩點頭,“我想建功立業,開府單過。”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睿王贊同的點頭。
蘭睿珩奇道:“你不覺得我這樣的想法十分驚世駭俗?”
“百善孝為先,那也得看是對誰孝,遇見這樣糊塗的爹,旁人也會理解的。”睿王說。
蘭睿珩看著睿王若有所思的模樣,覺得有些奇怪,卻說不出是哪裡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