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蓉頓時就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當初給庶子挑選媳婦的時候,專門找了一個小戶人家,上不得臺面,又兇悍,總之怎麼差怎麼來,現在才發現面對這樣的兒媳婦她還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畢竟到了這個年歲,還有什麼比臉面更重要的?
秦晼香嘗試著問:“母親要麼您還是迴避一下,免得許氏出言不遜。”
顧懷蓉哼了一聲,到底還是站起來走了,正好和許氏錯開。許氏被蘇嬤嬤領著進了屋子,許氏問:“不是去找母親嗎?來大嫂屋裡作甚?”
蘇嬤嬤面不改色,“二夫人去了就知道了,太太現在都在佛堂清修,府中大小事務全是夫人在打理。”
許氏哼一聲,心中不屑,若不是前些日子得到訊息,她還被蒙在鼓裡呢,秦晼香這個賤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當初搬出府去時,數她最高興,可見都是有目的的。
“弟妹怎麼想起來到侯府來?”秦晼香端坐著。
許氏出身不好,最是見不得她們這些高門大戶的女兒耍威風,秦晼香雖然是個庶女,那也是鎮國公府出來的庶女,又當了這些年主母,本來生得不錯,保養得當,和許氏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許氏如何會承認這種差異?
沒好氣的看著秦晼香,許氏冷笑道:“少裝好人哼,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
秦晼香不疾不徐問:“弟妹這話我怎麼聽不懂?是我哪裡惹弟妹不高興了?你們搬出去的時候不是說過兩家從此再也不來往的嗎?”
聽得她說這話,許氏更加肯定,她先前得到的訊息沒錯,秦氏當真想獨吞老爺子留下來的遺産,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她可不是吃素的,應得的那些,秦晼香就給她給吐出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若是你現在乖乖的把東西都交出來,這事就算了,否則……”許氏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
秦晼香不明所以的問:“什麼東西?”
許氏道:“你還給我裝傻,當初老爺子是不是還給我們留了東西,你想獨吞?沒門!”
“你在說什麼?”秦晼香解釋道,“我何時拿了你們二房的東西,父親留下的東西,當初分家的時候不是已經分清楚了嗎?”
許氏不信她,一口咬定是秦晼香私藏了,“別廢話,快點把東西拿出來。”
秦晼香哭笑不得,“我與弟妹往日無冤近日無讎的,弟妹為何就不停地往我身上潑髒水?”
“潑髒水?”許氏一邊圍著秦晼香的屋子轉,一邊厲聲說,“你瞧瞧你們侯府的奢華氣派,再看看當初那些分給我們的破房子,如果不是為了私吞那些東西,你怎麼會那麼好心的幫我們說話,你做的那些個事情別以為沒人知道!”
“什麼事情?”秦晼香腦子飛快的思考著,“弟妹怎麼越說我越糊塗了。”
許氏哼一聲,湊近秦晼香道:“你姐姐的事,若是國公府一家知道了該如何?”
秦晼香聽見許氏的話時,有片刻愣神,心裡快速思索,她是怎麼知道了,又用話敷衍著許氏,“這些日子不見,弟妹說話可真是越來越讓人不懂了呢。”秦晼香敲了敲自己的腿,岔開話題,“唉,真是老了不中用了,才入秋腿時不時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