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四皇子,蘭夕柳只覺得滿心歡喜,想起他的問聲細語,蘭夕柳臉上都要溢位笑來,藏都藏不住。
“聽雲,你說四皇子送我如此貴重的衣服……要是讓旁人知道了,會不會羨慕死?”蘭夕柳把那件衣服掛在自己屋裡,日日瞧著也覺得喜悅。
聽雲點頭,“那是自然,四皇子看重小姐,才會送小姐這般貴重的衣服,這樣的好福氣,旁人可是求都求不來的。”
“就你小嘴兒甜會說話。”蘭夕柳掩口笑起來。
聽雲見蘭夕柳高興,忙繼續說:“奴婢說得是實話,四皇子就是看重小姐嘛。”
“好了,這話日後就在屋裡說一下便罷,出去可管住你的嘴。”蘭夕柳語氣溫柔卻不容置疑。
聽雲點頭,“奴婢省得,小姐放心。”
“嗯。”蘭夕柳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這一次我一定要讓蘭夕鈴輸的一敗塗地。”
“小姐何必跟她一般見識?”聽雲笑著勸道,“這王城裡的人提到蘭府,誰不知道四小姐溫柔賢淑,貌美無雙,提起三小姐想到的都是病秧子呢!”
“你錯了。”蘭夕柳搖搖頭,“睿王殿下就不是這般想的,還有表哥……”
提起這些蘭夕柳恨得幾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齒,面目猙獰道:“我一定會讓他們知道,只有我蘭夕柳才是最好的。”
“表少爺雖然生得一表人才,與四皇子比起來可就差遠了,小姐何苦日日惦念著。”聽雲不解的問。
蘭夕柳用手拈了個葡萄放進嘴裡,解釋道:“你懂什麼?雖然表哥沒有顯赫的家室,可生得好還十分有才氣,年紀輕輕就得了舉人,等明年春闈過後,若是還能考中進士,進了廷試那前途也是不可估量的。”
聽雲哄著蘭夕柳高興,嘖嘖贊一句,“難怪人人都說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所以表哥她也不會放過,蘭夕柳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而蘭老爺這段時日總覺腰腿痠軟,桃香心中腹誹,然後慢慢的減少了香料的計量……她那時候在外頭聽見了幾個小丫頭談話,內容講得是西域人有一種特殊的催情香料,會教人神魂顛倒,小丫頭說得時候還提到了城中就有一個西域來的舞女用此手段籠絡住了不少達官貴人。
桃香一時動心,就派小丫鬟去打聽,一來二去,還真的找到了那個西域舞女,重金求的此藥,果不其然,蘭老爺從那日開始就天天都到她房裡,可是看蘭老爺身體出了毛病,桃香也慌了起來,生怕蘭老爺覺察到什麼,因此她悄悄把買來的迷香減少了……還讓蘭老爺多去看看紫翠和梁姨娘。
蘭老爺看桃香如此懂事,對她更是喜歡,蘭夕鈴自然也知道了此事,她並沒有報複了蘭老爺的快感,只覺得悲涼,母親當年就是為了這樣一個人死了,記憶裡溫柔賢淑的母親,她替娘親不值。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百花宴之前,皇後還特意與皇帝商議,今年的貴女出眾的人有不少,若是能夠替皇子們把親事都定下來最好,皇後問這些,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問一問皇帝的意思,朝廷與後宮都是一體的,若是皇帝有什麼特別的安排這時候就會說了。
“澤雨雖然已經有了側妃,但是正妃位子懸空……”皇帝看著皇後,眼神中的光芒看得皇後心驚肉跳,“皇後以為……?”
皇後道:“臣妾也正苦惱此事,不知道皇上可有合適的人選?”
“光替其他的皇兒挑,澤雨不免心中難受,皇後先給他挑一個吧。”皇帝說。
皇後苦思很久,才道:“我聽聞靖江王有一孫女,德行品貌都不錯,皇上以為如何?”
“靖江王?”皇帝思考了一會,才恍然大悟的說,“既是如此,那皇後就把人招進宮裡來看看。”
“專程讓人走一趟恐不妥當,不若將百花宴推遲一些時日,讓各地適齡未嫁貴女都可以進京參與,皇上覺得這樣可行?”皇後邊問,目光邊看著皇帝。
皇帝點點頭,“還是皇後想的周到,那就這麼辦吧。”
皇上走後,皇後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這一次皇帝特意提到大皇子,那便說明現在皇帝已經開始忌憚大皇子了……她這個做孃的,有心幫忙,無奈大皇子心思都被父皇帶歪了,根本聽不進她的話,這一次之所以想到靖江王是因為以大皇子的身份,沒有爵位的人家配著恐他心中不滿,但若是給他配一個家中有權有勢的,皇上心中又會如何想?
靖江王這樣的身份最妥當,德高望重又無實權,讓大皇子有臉面,也讓皇帝放心,嘆了一口氣,皇後看著門外的紅瓦主牆,起身對身邊的丫鬟道:“走吧,去瞧瞧太後娘娘……”
太後現如今是不主事了,只在宮中吃齋唸佛,但是每年有事還是要去告知她一聲,畢竟禮不可廢,其他的皇子,皇帝都沒有說,就代表一切交給她作主,但若是太後那邊有別的意思也不好辦,還是得去問一問。
很快百花宴推遲到十月下旬的訊息很快就傳出來了,蘭夕鈴略微想了想才想起來,前世也是這般,皇後為大皇子挑選了靖江王的孫女,靖郡君為正妃,後來大皇子去了自己的封地起兵造反,他拿靖郡君的人頭作為起兵造反的決心。
思及此,蘭夕鈴直道,靖郡君也是個可憐人呵。她一心念著表哥錢世宇,可惜表哥……不過靖郡君的脾氣若是真的進了錢府,只怕有的受了。
多出這些時間,蘭夕鈴只偶爾練一練劍舞,餘下的時間還是跟著幽蘭學習,倒是蘭夕月十分沉得住氣,這段時間絲毫沒有準備,而且聽聞百花宴推遲的訊息後,她找到蘭夕鈴說:“三妹妹,此次百花宴我不想參加,可有法子讓我避開?”
蘭夕鈴笑問:“月姐姐倒是奇了,旁人都是削尖腦袋往裡鑽,你可好竟不想去。”
蘭夕月直截了當的道:“我只想平平安安度此生,一個庶女就算有紫玉先生學生的名頭,那種地方我也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