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夕鈴明白秦晼鳳和錢紫雙的用意,於是開口道:“表哥可有心儀的女子?”
錢世宇遲疑了一會,輕輕點了一下頭,“有。”
蘭夕鈴道:“那人我可認識。”
錢世宇挺住腳步,目光灼灼看著蘭夕鈴,帶著殷殷期盼,“鈴兒,你……”
蘭夕鈴溫聲繼續說:“表哥待我極好,比起我大哥來都不遑多讓,我也是真心敬你愛你。”
錢世宇眸色中那燃起來的火苗又被撲滅了,他道:“我都明白。”
蘭夕鈴說:“我真心希望表哥能夠求仁得仁。”
錢世宇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低語一句,“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我已經有心儀之人……”蘭夕鈴聞言,怔了怔,還是決定讓錢世宇徹底死心。
錢世宇笑問,“可是送你赤血珊瑚之人?”
蘭夕鈴點點頭,“嗯。”
“睿王。”錢世宇肯定的說。
蘭夕鈴詫異的抬頭看向錢世宇,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放心,此事我不會說出去。”錢世宇道。
蘭夕鈴小心試探,“表哥與睿王殿下認識?”
“嗯。”錢世宇道,“上一次他來江南調查鹽商一事,我便猜到了,不過有些難以置信罷了。”
蘭夕鈴頭一次覺得有些窘迫,自己小心翼翼隱藏的心思,連自己都騙過了,竟然被旁人輕而易舉就識破。
錢世宇見狀,心中愈發苦悶起來。
二人一路無話,直到可以看見錢府大門時,錢世宇才問:“若是有來生,若是我早些遇見你,會不會不同?”
蘭夕鈴知道他問得是什麼,卻堅定的搖了搖頭,“我當你是我大哥。”
只一句,錢世宇便知道,自己是完全沒有機會了,“好一個大哥……”
回府後,錢世宇先把蘭夕鈴送回院子才離開。
春菱有些不解,“其實表少爺是個不錯的人選,你與睿王……”
只有春菱知道與睿王的所有事情,因此今日蘭夕鈴帶著春菱時才會與錢世宇說那麼多,蘭夕鈴道:“我與睿王無事,可我必須要給表哥一個理由,睿王就是那個最好的理由。”
春菱點頭表示明瞭,其實她心中知道,小姐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她對睿王是有感情的。
次日,錢世宇沒有送蘭夕鈴,而是早早離開了府中,他騎馬在船的對岸看著蘭夕鈴上船,寧秀策馬來到他身邊,“既然放不下,為何不去追?”
錢世宇苦笑一聲,望著蘭夕鈴所乘之船遠遠劃走,“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寧秀會意,談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情之事,的確勉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