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夕鈴的意思很簡單,睿王身邊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常年跟在睿王身邊,遇見的事情肯定要比現在更兇險,武藝也定然要比錢世景高出許多,現在是能抓住他的最好時機,原本是打算在他吃食裡下藥,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大夫替蘭夕鈴診治過,告訴她不必太過擔憂,只是一些皮外傷,好好調理即可不會留下疤痕,蘭夕鈴點頭表示知道了,不用她示意,春菱早已打點好遞了銀子給大夫。
喧嘩過後,一切歸於平靜,蘭夕鈴知道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只是輸贏未定,她不敢掉以輕心,休息片刻帶著丫鬟們到院門口那邊去看,已經圍了許多人,暗衛扮作普通家丁把錢世景制服,他身邊的人都不敢動彈。
錢世景抬頭看著蘭夕鈴,目光幽深,語氣不善,“你騙我?”
蘭夕鈴搖搖頭,“我何時騙過二表哥?”
說罷對暗衛使了個顏色,暗衛會意,二人壓著錢世景就要把他關起來,就在此刻,忽然從府外傳來一陣喧鬧聲,緊接著,只見一條火龍直奔蘭夕鈴她們過來,彷彿要把人吞噬在黑暗中一般。
錢世景唇角微勾,看著蘭夕鈴道:“你不會如意的。”
蘭夕鈴不明所以,就看見無數人舉著火把簇擁著一個身著官府,滿臉橫肉的男子走過來,蘭夕鈴心裡猜測,此人應該就是姜太守了。
“來人,把這群亂黨拿下。”
蘭夕鈴冷眼瞧著他,心道該如何是好,就聽見一個威儀的聲音斥道:“我看何人敢動。”
蘭夕鈴循聲望去,赫然正是李老頭,姜太守看著他臉色微變,“李大人,怎麼得空管這些閑事?”
“哦?我倒是不知姜太守何時這般悠閑了,放著大把的案子不管,倒是管起旁人的家事來了。”李老頭一點也不給姜太守臉面,話說的句句切中要害。
只見姜太守臉一會青一會紅,沉默半晌不甘心的看著李老頭,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個字來,“走!”
很快四周又恢複了平靜,錢世景不明所以的看著蘭夕鈴,“你何時與這個老頭勾搭上的?”
蘭夕鈴不解的問:“二表哥這話怎麼說的?什麼叫勾搭?那你又是何時與那個狗官勾搭上的?”
錢世景不再說話,只惡狠狠的盯著蘭夕鈴。
她也不理會錢世景,只看著李老頭問:“李老伯,我小姨和表哥他們如何了?”
李老頭道:“已經服過藥了,不過錢夫人中毒有些時日了,恐怕會留下病根……至於錢家二位少爺……小少爺倒是無礙,不過這大少爺嘛。”
“表哥如何了?”蘭夕鈴關切的問。
李老頭看著蘭夕鈴欲言又止,“你還是自己去瞧吧。”
蘭夕鈴點點頭,跟著李老頭一同到錢世宇的院子那邊去,剛走到院門口,就聽見裡頭傳來一陣嘈雜聲,才走到房門口,一個茶杯就從屋子裡被扔出來,茶杯被摔得粉碎,茶水濺濕了蘭夕鈴的衣角,身後的春菱不安的喚了一聲,“小姐……”
蘭夕鈴搖搖頭,示意她自己沒事,此刻的蘭夕鈴可以說是非常狼狽,臉上還有之前抹的灰塵,為了顯得真實,裙子有幾處故意刮破,現在又被茶水濺濕裙擺。
但這些她都沒有放在心上,直接進門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短短數日,錢世宇已經清減不少,整個人精神都不太好,半躺在床上,聽見響動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蘭夕鈴輕喚一聲,“表哥。”
“……”錢世宇嘴皮上下闔動幾下,最終還是閉上雙眼,一句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