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夕鈴說:“哦?二表哥如何知道是在說你?莫非你做賊心虛?”
“做賊,我這如何能叫做賊,我不過是拿回一切屬於我的東西罷了。”錢世景進屋找了個凳子坐下,拖著下巴看蘭夕鈴。
錢紫雙帶著哭腔問:“二哥你為何要這樣做?”
錢世景好笑的看著錢紫雙,“喲喲喲,瞧瞧我們家的好雙兒,怎麼哭了呢?”
蘭夕鈴把錢紫雙護在身後冷聲道:“你到底想如何?”
錢世景看著她冷聲問:“你怕我?”
“誰怕你?”蘭夕鈴道。
錢世景看著她手上的動作,意思不言而喻,蘭夕鈴搖搖頭,“你這樣的做法,叫人如何不怕?”
錢世景說:“那大哥呢?他背地裡做了多少事情你們知道嗎?你們為何不怕他?”
蘭夕鈴道:“至少表哥不會傷害自己的家人。”
錢世景站起來,一拳錘到旁邊的門上,震得門柱嘎嘎作響,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錢紫雙被嚇得躲在蘭夕鈴身後不敢吱聲,“他不會傷害家人?那我算什麼?難道我不是他弟弟?你以為之前那些山賊為何能夠輕而易舉抓住我?”
蘭夕鈴依舊不為所動,一隻手捏了捏錢紫雙的手,示意她安心,“那不過是給你一個警告,若是你們不對友哥兒下手,表哥會這麼做嗎?”
“以前是吟夢,現在是你,你們都只喜歡大哥,不喜歡我,為什麼?憑什麼?”錢世景越說情緒越激動,他一步一步朝著蘭夕鈴逼近,雙眼通紅,聲音嘶啞,彷彿是從地獄傳來的死神之音,讓人不寒而慄,“難道就因為……他是嫡子,而我只是一個妾侍所出?”
蘭夕鈴淡淡的看著錢世景道:“若是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教旁人如何看得起你。”
“是嗎?”錢世景看著蘭夕鈴問。
那眼神彷彿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蘭夕鈴道:“小姨和姨夫到底中了何毒?”
錢世景忽然笑了,“你想知道嗎?我就是不告訴你。”
笑著笑著錢世景就挑開簾子出去了,蘭夕鈴無奈的搖搖頭說:“他應該是已經瘋了,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個兒了。”
錢紫雙已經被嚇傻了,雖然她從小母親就教她如何管家,對付下人或者是生意上的事情她都可以遊刃有餘的應付,被兄長娘親捧在手心裡長大,蘇州府裡也算是獨一份了,從未經歷過什麼特別大的變故,雖知道家中每個人都個懷心裡,倒還是頭次直面這樣殘酷的爭鬥。
比起她來講,蘭夕鈴倒是平靜多了,前世見得比錢紫雙要殘酷多了,她已經見怪不怪,本來與秦晼鳳也談不上多深的感情,只因她是母親嫡親的妹妹,又對自己無比好,因此她不能夠坐視不理,於是蘭夕鈴對錢紫雙道:“你現在派人去一趟寧府。”
“做什麼?”錢紫雙不解。
蘭夕鈴耐心解釋道:“寧大少爺與表哥是多年的朋友,如今府中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你去找他幫忙,他一定會全力以赴。”
錢紫雙點點頭,又問:“那我們要秀哥哥做什麼呢?”
“先讓他幫忙找到表哥,讓表哥盡快回府。”蘭夕鈴頓了頓又道,“然後再讓他照顧友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