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世宇走出去時,腦子裡一直在思考也是個問題,送她那支赤血珊瑚釵子的人,是睿王嗎?
答案好像已經顯而易見了,只是錢世宇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人竟然是睿王……鈴姐兒也從未提過,若是睿王他怎會放心鈴姐兒一人從王城到江南來?還是那人當時已在邊關,無暇自顧。
種種疑惑都讓錢世宇寢食難安,回到府中的路上,他也不似之前那般談笑風生,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錢紫雙和蘭夕鈴問起,他也只說是生意上有些問題。
吃飯時,錢世宇無意提了一句,問蘭夕鈴的那隻釵子哪去了,出門時還戴著,蘭夕鈴苦惱的說,恐怕是進山時丟了,這下錢世宇更加肯定了,那一定與睿王有關,因為和睿王有關的東西,她從來都不會提起。
錢世宇想也許自己還有機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鈴姐兒年歲還小,卻已經展現出與一般女子不同的氣度和見識,自己會對她傾心,睿王自然也會,鈴姐兒既然能把那人送她的東西這麼輕易就給別人,也許心裡並沒有想那麼多呢?
這麼一想,錢世宇心裡倒是好受多了。
蘭夕鈴自然不知道錢世宇心裡這些彎彎繞繞,她盤算著汪堃到邊關肯定還需要一些時日,睿王有事出來,邊關那邊一定是找人遮掩,拖不了許久的,肯定能在汪堃到邊關之前回去,雖然那人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卻容不下這些事,也不會與那些貪官汙吏同流合汙。
那邊正在辦事的睿王不知為何就突然打了個噴嚏,侍從擔心的問他是不是著涼了,睿王擺擺手說自己無礙,讓他繼續。
回到錢府,蘭夕鈴才安置好,錢世景就找上門來,如水的好東西一件一件的抬進來,蘭夕鈴站在門口冷眼瞧著,不知道這個人又要做什麼。
等到東西都抬進來了,錢世景對著蘭夕鈴說:“上一次因為我的事情讓表妹受委屈了,這些東西,都是給表妹賠禮道歉的。”
蘭夕鈴冷笑一聲道:“不必了,表哥還是都拿走吧。”
“如何就不要了?”錢世景道,“那是一定要的。”
不想陪這人胡攪蠻纏,蘭夕鈴遞了個顏色給最邊上的惜雪,她會意去正屋請錢夫人,蘭夕鈴就站在原地和錢世景僵持,二人誰都不肯讓步,蘭夕鈴十分煩躁,若是在蘭府,她大可讓人直接把東西扔出去,但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這麼做也不合適。
秦晼鳳跟著惜雪匆匆忙忙趕來,還未走到院門口,就看見錢世景杵在那兒,她進院呵斥道:“胡鬧,你在這裡做什麼?”
錢世景非但不怕,還嬉皮笑臉的說:“母親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在給鈴姐兒賠不是。”
“胡鬧!”秦晼鳳道,“還不快把你這些東西都搬走。”
“我怎麼就胡鬧了?”錢世景一臉玩世不恭的模樣。
秦晼鳳被他氣得不行,直接叫人來把東西搬出去,錢世景就這麼含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折騰,半晌才說:“表妹這是不原諒我咯?”
哪裡有半分求人原諒的樣,蘭夕鈴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若是沒有旁的事,先去休息了。”
秦晼鳳點點:“你先去吧。”
錢世景卻不讓,“唉,表妹你別走啊,你還沒有原諒我呢。”
蘭夕鈴只裝作沒聽見進了屋子,秦晼鳳冷冷看著錢世景,質問道:“你究竟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錢世景笑笑說:“母親如何斷定我是在鬧?”
秦晼鳳冷聲道:“若是不你想李氏出問題,就適可而止。”
只見錢世景雙拳緊握,抿著嘴唇瞥了一眼秦晼鳳,出了蘭夕鈴的院子,從小就是這樣,雖然在錢府裡並不看重嫡庶,但因為錢世宇有一個身份高貴的母親,因此處處都要高自己一頭,錢府不看重,可別的人就看,別人的人會在意,憑什麼?他越想越氣憤,先前還有一些猶豫,這會倒是一點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