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錢世友的事情,讓錢府許多下人對蘭夕鈴這個從王城中遠道而來的表小姐都有了敬意,雖然線索斷了,不過罪魁禍首也得到了一些教訓,消停不少。
在錢府待著日子倒也平靜,就算有爭鬥,除了錢紫敏那一次,倒是也與她沒甚關系,不過讓蘭夕鈴沒有想到的是,錢世景的生活比她想的還要亂許多,本來這與她也沒多大關系,可這為爺偏生就與她過不去,蘭夕鈴想也許她們八字相剋。
生辰之後,錢世景不知道是不是對她沒有了興趣,已經許久不曾來過她的院子,蘭夕鈴還是按部就班的生活,錢世宇要打理錢府的諸多生意,也忙得不可開交,偶爾才來幾回,每次都會給她帶一些好吃的點心或者是好玩的小玩意兒。
錢府管家是錢府家生子,他的父親母親也都是錢府的家生子,所以也幹脆就跟著東家姓錢了,錢管家上次是被蘭夕鈴這個小丫頭的雷霆手段給唬住了,心道沒事可不要得罪了這位表小姐,可誰知,二少爺在外面的風流債竟然會找到府上來,還點名要見表小姐,這可讓錢管家不知道怎麼辦了……
又碰巧秦晼鳳出門辦事不再府中,錢管家不敢擅自做主,只好把這件事情告訴蘭夕鈴,春菱進來稟告的時候,蘭夕鈴自個兒也愣住了,疑惑的問:“你說有一位名喚青衣的姑娘是二少爺的紅顏知己,但是指名找我?”
“沒錯,錢管家派來的小廝是這麼說的。”春菱也是哭笑不得。
蘭夕鈴更無語了,放下手裡的筆道:“出去瞧瞧吧。”
心中卻是把錢世景罵了個遍,不知道這人又給自己出了什麼難題,現在也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蘭夕鈴沒有讓管家把人帶進後院,只讓從後門進來等著,站在門口若是鬧出什麼笑話也不合適,畢竟這裡是別人的地盤。
蘭夕鈴領著丫鬟走到後門就看見錢管家身旁正站著一個俏麗的少女,濃妝豔抹十分妖嬈,一雙丹鳳眼顧盼神飛,卻掩不住渾身的風塵味。
青衣上下打量著蘭夕鈴,十分不屑的說:“就你這樣乳臭未幹的小女孩,二爺怎會看上你?”
“不知道這位姑娘找我何事?”蘭夕鈴沒理會青衣方才的挑釁,端著官家小姐的作派,一板一眼的問。
春菱跟在蘭夕鈴身旁沒有說話,只是悄悄打量青衣。
青衣被她看得不舒服瞪了她一眼,又繼續道:“我有了二爺的孩子。”
蘭夕鈴更加頭疼,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直接去找錢世景嗎?再不濟找秦晼鳳或者李氏,為何會來跟自己說?
“此事與我何幹?”蘭夕鈴問。
青衣見蘭夕鈴這樣,還以為她是惱羞成怒了,挑眉道:“二爺說你是她心儀的女子,因為你二爺已經許久沒有來找我們了,還有許多姐妹都被二爺拋棄了,我們就是想來瞧瞧,倒是什麼樣傾城絕色,竟然把二爺迷得這般……”
“掌嘴。”蘭夕鈴冷冷的說。
春菱也不客氣,朝著青衣臉上就是惡狠狠的一巴掌,把一旁的錢老爺也嚇了一跳,平時見到這位表小姐,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笑眯眯的,上一次也不過是問些話罷了,還是頭回見她這般。
青衣捂著臉哭喊道:“你竟然打我!?”
蘭夕鈴看著青衣道:“我乃堂堂關內侯家三小姐,你這般汙我名聲,打你就打你,如何?”
青衣似乎沒有想到蘭夕鈴竟然這般厲害,一時也唬的說不出話來,只冷聲看著青衣說:“這一次算是教訓,若是日後再讓我聽見這些汙言穢語,就不是打你這般簡單了,至於你與我二表哥之間那些齷齪事,與我無關,我不管是誰指使你到府裡來鬧,但最後回去告訴你身後的人,最好歇了這些心思。”
說完也不理會人,直接帶著丫鬟走了,錢管家見狀,很有眼力見兒,直接叫小廝把人請出府去。吃過晚飯秦晼鳳回來後,蘭夕鈴直接到正房去,進屋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把錢老爺和秦晼鳳嚇了一跳。
“鈴姐兒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起來說。”秦晼鳳親自起身去扶道。
蘭夕鈴邊擦眼淚邊說:“請小姨與姨夫一定要替我作主,否則我也只能三尺白綾了斷此生了……”
“怎就如此嚴重?”錢老爺也被嚇到了,忙問,“若是被人欺負了,只管說出來就是。”
蘭夕鈴把青衣的事情說了一遍,秦晼鳳瞪了一眼錢老爺,冷笑道:“看你的好兒子!”
錢老爺臉漲的通紅,也有些無奈,只留下一句,“鈴姐兒你放心,定然給你一個交代。”
就起身拂袖而去,秦晼鳳勸了好一陣,才把蘭夕鈴從地上扶起來,心疼不已的說:“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蘭夕鈴只是哭,一句話都不說話,這樣的事情,她沒法子說,這件事情多半就是錢世景做的,若是真讓他得逞,那自己日後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青燈古佛後半生,要麼嫁給錢世景,但是這兩條路,蘭夕鈴哪一條都不想選,哪一條她都不願意。
秦晼鳳稍微一想就知道其中曲折,錢世景與宇哥兒爭慣了,什麼都要搶,看著宇哥兒和鈴姐兒交好就想橫插一槓子,也是因為這樣才鈴姐兒受委屈了,倒是他們的不是了。
勸著蘭夕鈴回去好好休息,秦晼鳳揉揉發疼的額角,派人去找錢世宇回家,一直等了一個多時辰,錢世宇才披星戴月的趕回來。
進屋就問:“母親,發生了何事?”
秦晼鳳沒有拐彎抹角,直接看著錢世宇鄭重其事的問:“你覺得鈴姐兒如何?”
錢世宇方才的焦急和擔心通通都不見了,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兩口,顧左右而言其他的問:“母親為何這般問?”
秦晼鳳道:“你若是覺得鈴姐兒好,那過些日子我就探探鈴姐兒的口風,等她再長大些,把這事兒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