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日都要到下午午睡後才來瞧小姐。”春菱說。
“船上那些船工,還有我們帶來的那些丫鬟婆子都如何處置了?”蘭夕鈴又問。
“夫人身邊的式微姑娘報了官,那些人如今都在蘇州府衙的牢裡關著呢。”春菱補充道,“也讓他們受些罪,肯定就招了。”
蘭夕鈴苦著臉搖搖頭說:“哪兒就那麼容易了,瞧著那人的身手,哪裡像是新手,一定是我與那人辯駁時被人鑽了空子,還是大意了。”
“唉,這事兒哪裡是咱們防得住的。”春菱也跟著嘆氣,“不過好在小姐沒事。”
“你之前說是表少爺救了我?”蘭夕鈴奇怪的問。
春菱笑著說:“可不是嘛,表少爺當時正巧路過撞見,替小姐把蛇毒都吸出來了。”
蘭夕鈴聞言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起來,那個畫面她是一點都不敢去想,只要一想就覺得臉燒得慌,春菱也看出了蘭夕鈴的窘迫,忙把話頭引到別處去。
“這幾日也多虧了表少爺四處奔走。”春菱道。
蘭夕鈴笑笑,“等我好些了,一定要好好謝謝表哥。”
“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表妹是與我見外了。”
就在此時,內室的簾子被挑起來,露出一張俊美無雙的臉來,不得不說秦氏一家的女眷都生得好,連帶著子女們也生得極美,與睿王稜角分明的那種陽剛俊美不同,錢家表哥與自己的大哥蘭睿珩有三分相似之處,也許是生長在江南水鄉,所以他面板極白,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還透著些許微光,襯得五官更加俊美精緻,如同被工匠精雕細琢過一般,雖然他的相貌生得美,但絲毫沒有女氣,眉如墨畫,清亮的黑眸仿若黑曜石般攝人心魄,目若秋波,視而有情含著一種說不出的如水溫柔感,鼻子挺拔,面如桃瓣,雙唇紅潤,冠發高高綰起,長發若流水順著筆直的背脊蜿蜒而下。
他微低垂著頭,讓蘭夕鈴這樣見慣了美男子的人都忍不住在心中嘆一句,當真是個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忍不住就想起那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來。
“表哥?”蘭夕鈴略帶著些疑惑的叫道。
錢世宇點頭,“表妹,許大夫來了,先讓他為你請脈吧。”
蘭夕鈴點點頭,“有勞大夫了。”
許大夫跟在錢世宇身後,聽見小女娃軟軟糯糯的聲音,才從錢世宇身後出來,走近內室替蘭夕鈴把脈。
現在蘭夕鈴還不到年紀,可以不必顧慮男女大防,更何況大衛國本就民風開放,所以對於這些倒是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許大夫替蘭夕鈴把脈,又瞧了瞧她的眼睛的舌苔,才笑著對錢世宇說:“菩薩保佑,表小姐體內的毒基本已經清除了,再靜養些時日就無礙了。”
“多謝大夫,修竹,送大夫出去。”錢世宇道。
“麻煩表哥了。”蘭夕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錢世宇故意裝作生氣的說:“表妹這話是不把我當一家人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蘭夕鈴急忙辯解。
見她真得怕了,錢世宇才笑著說:“我與你說笑,怎麼還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