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睿珩伸手摸了摸蘭夕鈴的頭發,“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必須去。”
“我明白……大哥小心。”蘭夕鈴哽咽著抓住蘭睿珩的手,叮嚀著,“戰場上瞬息萬變,大哥千萬不要逞強,我什麼都不求,只要你能平安回來。”
聽得這話,蘭睿珩心中有千言萬語也無法說,只重重點點頭道:“嗯。”
外頭傳來蘭睿珩身邊小廝的催促聲,“少爺,該走了。”
“知道了。”蘭睿珩本想叮囑蘭夕鈴幾句,但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我先去睿王府,若是不回來,到時會寫信給你,若是還有時間,我們回來再說。”
蘭夕鈴點點頭一直把大哥送到院門口,依依不捨的說:“萬事小心。”
“會的。”蘭睿珩安撫的笑笑離開。
蘭夕鈴一整日都恍恍惚惚,本想給大哥繡個隨身帶的護身符,卻屢次被針紮到手,春菱進屋看見,忙說:“小姐,還是我來吧。”
蘭夕鈴卻固執不讓,“不行,這是給大哥的護身符,若是假他人之手,心就不誠了。”
“小姐,你這是何苦呢。”春菱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自從大少爺來過之後,小姐就是這幅模樣。
蘭夕鈴搖搖頭說:“不用管我,你們去忙吧。”
一直到日落夕下,都沒有看見蘭睿珩回府,只有一個暗衛朝著蘭夕鈴的書房扔了一個小木桶,那時候她正在寫字靜心,見狀心頭突的跳了一下,忙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東西。
開啟小木桶,裡面一張薄薄的紙片就掉了出來,還有‘咚——’地一聲。
蘭夕鈴沒去管那一聲是什麼,急匆匆地展開紙一看,上頭寥寥數字,“已出城,勿念。”
這個應該是大哥拜託睿王身邊人來送的吧,蘭夕鈴這麼想著,把手裡的紙放在燭火上燒了之後,蘭夕鈴才趴在地上找方才從木桶中掉落的之物。
原是一枚小小的印章,只有拇指般大小,蘭夕鈴拿起後,站起來走到光亮處仔細一看,那枚印章的底部,刻著小小的兩個字:清讓。
清讓?這是何意?蘭夕鈴不太明白……想了半天,才猛地捂住嘴,如果沒有記錯,睿王的名諱就是季清讓,這枚印章到底是何用?為什麼要交給自己保管呢?種種疑惑縈繞在蘭夕鈴的心頭,久久無法消散。
提起這人,蘭夕鈴幾步走出書房,跑到自己的屋裡去,繞過屏風,從枕頭下拿出那個錦盒……她還沒有回複他,那人就已經離開王城了,這該如何是好,而且手裡這枚印章到底有什麼用處。
睿王這樣敏感的身份,這印章恐怕不是用來隨便蓋著玩這麼簡單吧,蘭夕鈴想想就覺得頭疼不已,手裡的印章彷彿一枚烙鐵,燙著她的手她的心,不知道睿王到底如何想的,竟然會把這樣重要的物件交給自己。
思來想去,蘭夕鈴叫進春菱問:“可有什麼藏東西的好法子。”
春菱不解的望著蘭夕鈴,“小姐要藏何物?”
“玉佩和印章。”蘭夕鈴沒有說這到底是什麼,只簡單說了物件。
春菱想了想說:“藏在枕頭中間,縫一個小袋子裝著。”
“嗯,還有呢?”蘭夕鈴還是有些不放心。
春菱搖頭,“奴婢愚鈍,想不出來了。”
“那就先這麼著吧。”蘭夕鈴嘆口氣,因為她也想不到特別好的法子,只能先這樣了。
春菱去縫袋子,蘭夕鈴還在思索要如何處理這些東西,就聽外頭奶孃的聲音傳來,“小姐,夫人來瞧您了。”
“好的,我這就來。”蘭夕鈴匆忙把手裡的印章塞進錦盒裡,放到枕頭下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