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夕鈴見蘭老爺的模樣,彷彿她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一般,眉頭緊皺,以前蘭夕鈴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好,所以父親不喜歡自己,但是現在他總算明白了,就算自己做的再好父親也不會喜歡自己的。
打從蘭夕鈴記事起,蘭老爺就沒有對她有過好臉色,反而在面對蘭夕柳的時候笑容溫暖,那是她曾經特別渴求的東西,但如今她是早就已經沒了任何期待,沒有期待,自然也談不上失望。
蘭老爺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十分有道理,所以越說越起勁兒,蘭夕鈴就這麼冷眼瞧著,也不反駁,跟著蘭夕鈴一起來的女侍互相對視一眼,有些明白為什麼這個蘭三小姐為什麼面對這樣的事情時,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你怎麼不說話?”蘭老爺自己說得吐沫橫飛,見蘭夕鈴就唇角含笑看著自己,彷彿在嘲笑人一般。
“父親說完了嗎?”蘭夕鈴平靜的問。
蘭老爺哼一聲,蘭夕鈴才道:“我今日回來並非是來質問母親,而是弄清楚事實,父親您試想一下,這奴婢跑到紫玉先生的別莊去大吵大鬧,且不說紫玉先生別莊是何種地方,其中還有公主,若是今個兒二位公主也在,我蘭府臉面往何處放?”
“……”蘭老爺一時間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蘭夕鈴接著說:“不僅如此,這個奴婢竟然當眾威脅我,我特意請了紫玉先生別莊的兩位姑娘做個見證。”
兩個女侍朝著蘭老爺和秦氏福了福身子,蘭老爺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秦氏此刻的表情也十分不好,恨不得把浮萍千刀萬剮了,心中無比憤怒,但此刻也還知道形勢不利,只能安撫蘭老爺。
繼而轉頭厲聲呵斥浮萍,“你個賤婢,我何時說過要打你板子?這幾日我都在忙著尋哥兒的病,府中上下人盡皆知……”
說到此處,還特意抬頭看了一眼蘭夕鈴,蘭夕鈴直視她的目光,一點也不畏懼,似乎這件事情從頭至尾跟自己一點關系也沒有。
浮萍心知現在已經不是自己能夠繼續這樣下去的時候,便一邊磕頭一邊說:“是奴婢自作主張,都是奴婢的錯,希望夫人原諒。”
她磕頭磕的十分用力,沒一會就把額頭磕出血了,秦氏微微後退,皺眉道:“你這是又在做什麼?你是鈴姐兒的丫鬟,要發落也合該玲姐發落才是,既然知道錯了,還不和你主子好好告罪。”
浮萍一聽這話,立刻轉了方向,朝著蘭夕鈴磕頭。
蘭夕鈴沒想到秦氏手段真是高,竟然幾句話就扭轉了局面,她倒也沒想用浮萍就可以逼得秦氏就範,看著地上的浮萍說:“既然母親沒有說過要打你板子的話,而你又在大鬧紫玉先生的別莊,擅自出府,這樣的人我留在身邊也是無用……”
浮萍聽見這話,立刻爬上來,抓住蘭夕鈴的裙擺,哭喊著說:“三小姐您就看在我照顧您這麼久的份上放過我吧,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犯渾了……求求您,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蘭夕鈴讓人把她拉開,才說:“我跟前容不得這樣兩面三刀的奴才。”
說完之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秦氏,見她沒有任何反應,才繼續說:“母親,您看該如何處置浮萍?”
“你的丫鬟自然你說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秦氏又把球丟回給蘭夕鈴。
蘭夕鈴說:“既然母親這麼說了,那就按照家規處置吧。”
說罷,便說:“惜雪,讓管家娘子把這個惡奴打了板子,找人伢子賣掉。”
“三小姐,你好狠的心啊……”說完似乎是想到什麼,沖著秦氏道,“夫人,你救救我,我這都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氏身邊的婆子用抹布捂住了嘴,秦氏道:“吵吵嚷嚷成何體統,既然鈴姐兒已經發話了,你們還幹站著做什麼?”
蘭夕鈴好整以暇的看著秦氏,浮萍方才一定是想說與秦氏有關的事情,但是秦氏卻急慌慌的堵住了她的嘴,於是蘭夕鈴喊道:“等等。”
拉浮萍的婆子一閃神,浮萍立刻掙脫跑出來,撲到蘭夕鈴腳邊,蘭夕鈴遞了個眼神給惜雪,她會意的從浮萍嘴裡把抹布拿出來,蘭夕鈴問:“你還有何話想說,你可想好了再說。”
浮萍還是有些懼怕秦氏,並不敢說話,怯懦的地看了秦氏一眼,訥訥的說:“我……我……”
“你說話要為自己自己負責。”秦氏這麼一句話,不輕不重的,卻滿是威脅,浮萍怕極了,她心裡在盤算,到底怎麼樣才是對自己最好的。
蘭夕鈴倒是不著急,若是浮萍說了,她上秦氏幾句,但是她不認為秦氏會絲毫準備都沒有,秦氏這般精明之人,如何會有大的把柄放在這樣一個小丫鬟手裡?
浮萍覺得這一次如果被打了板子再賣掉也好不到哪裡去,索性看著蘭夕鈴道:“若是我都說了,小姐是不是會繞我一命。”
浮萍彷彿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看著蘭夕鈴,蘭夕鈴自然點點頭,說:“那是,當然你要保證你說的都是事實。”
秦氏聞言,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立刻說:“來人,把這個惡奴拉下去!”
蘭夕鈴擋在前面,似笑非笑的看著秦氏說:“母親為何這般著急?不如聽聽她要說什麼。”
浮萍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的開始說:“其實……一切都是夫人安排的……”
“哼,胡說八道,我安排什麼了?”秦氏眼刀子飛過來。
蘭夕鈴倒是不著急,繼續循循善誘的問:“哦?你可想清楚了再說。”
浮萍點點頭,“當初我哥哥欠了許多賭債,把我賣到蘭府裡做丫鬟,那時候哥哥原本是指望我能爬上老爺或者少爺的床,有朝一日被抬舉做了姨娘,這樣他們也可以跟著享福。”
秦氏原以為聽到這些,蘭夕鈴這個未出閣的小丫頭會臉紅,但卻不想蘭夕鈴臉不紅心跳,一派鎮定自若的看著她,還鼓勵她繼續說。
浮萍又接著說:“進府之後我本是在夫人的院子裡服侍,後來夫人知道了我家裡的情況,我才知道哥哥揹著我找過夫人要錢,當時羞憤欲死,夫人說若是我幫著她看著三小姐,她便幫我。”
國慶快結束辣,大家都去哪裡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