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已經過去,山上火紅的楓葉裹著霧氣,偶有和風吹過便蹁躚起舞,行宮裡的秋似乎來的更晚,流水潺潺繞著舞榭歌臺,一樹樹的花漸次綻放,倒是人間難得的美景。
幾個婢女端著銀盤,跟在一個女子的身後,魚貫進了最為亮堂的一間宮殿。
明黃色綢帳垂落,纏金枝紋栩栩如生,綠珠笑著輕聲道:“娘娘,該起了,今日是咱們回宮的日子,一會兒馬車就要走了。”
白羨魚睡得迷迷糊糊,自打有孕之後,她就尤為嗜睡,此時聽了外頭的聲音,眼睛睜開了,魂兒卻還沒回來。
“嗯。”
她閉著眼,綠珠妥帖地扶住她的肩,開始為她更衣,絲滑的緞子順著少女漂亮的肩線墜了墜,露出細膩如瓷的肌膚,曼妙無雙的腰線,山巒起伏,楚腰纖纖一手可握。
別人或許不清楚,綠珠卻是瞧得明白,她自小跟在白羨魚身邊,對她的身形更是瞭解,這幾月,他們家姑娘雖是懷孕了,可肚子都沒顯懷呢,但這白玉腰往上,卻是越發勾人了,綠珠忍不住心生疑惑,小姐這怎的生得越發……連她見慣了的都臉紅心跳。
等到衣衫盡褪,綠珠目不斜視地為她更衣,餘光卻猛不丁撞入了多處深色梅花印,越往下越深,分外惹人遐想,她忽然明白了什麼。
白羨魚感覺到了身邊人的緊張,下意識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這一眼倒是將她的瞌睡蟲徹底趕走了。
她不自在地站直了身體,面上一本正經,實際已經燥的不行,可此時讓她們倒顯得欲蓋彌彰。
成婚這麼久了,白羨魚還是有些不太習慣旁人服侍,這還得多虧謝行蘊長此以往的努力——他總是喜歡在她身上留些東西。之前以為有孕之後他會收斂些,可也僅此而已了,想到昨夜他擒著她的手置於頭頂的模樣,白羨魚現在都還一陣心悸。
正想著,始作俑者卻走了進來,白羨魚咳嗽一聲,順勢將人都趕了出去,偌大的房間內,只有他們兩個人,謝行蘊走到她身邊,熟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調侃道:“怎麼了,哪個膽大包天的敢惹我的小魚兒生氣?”
“還能有誰,你。”
謝行蘊失笑:“我怎麼?”
“你能不能,稍微,忍一下?”白羨魚一句話分了三段,藉此表達自己的不滿,可嬌美動人的臉龐浮上兩團紅暈,光是看著,謝行蘊就覺得心裡癢癢。
從前他便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如今成了婚,更是肆無忌憚,當下就攬了人過來,將她親得昏頭轉向,才意猶未盡地替她寬衣。
“等等,你……”白羨魚眼瞧著兜衣被他甩在燻爐上,著急去抓,卻被男人從後抱起。
謝行蘊與她十指相扣,“她們選的色不好看,我給你挑一件。”
白羨魚埋在他的胸膛裡,屋外陽光明媚,正是大晴天,有種任何事物都袒露在日色下的錯覺,尤其是屋外還時不時傳來近衛的巡邏步子,她越發覺得忐忑,催促道:“那你快些。”
謝行蘊不急不慢地挑了一件粉桃色的,還不等他放下,白羨魚便從他身上跳下來,火急火燎地自己穿好了。
少女初嘗人事,膚色被滋潤的極好,連這嬌嫩的粉桃色都不及她半分柔嫩,他看了一會兒,輕嘆了口氣,“怎麼才三個月。”
白羨魚聽到這一句就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忍不住臉紅了紅,“你著急什麼,上回太醫的話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