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羨魚心裡過了很多念頭,“現在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等到我們去到安全的地方,我在和哥哥你們仔細說,我們現在只要知道,家裡已經不安全了。”
眾人面面相覷,沉默半晌,白陌淮問,“好,那現在我們該去哪?”
“起碼京都是不能待了。”白羨魚當機立斷,現在白家如同甕中之鱉,他們現在齊齊在這甕中,簡直像是砧板上的魚肉,再說,現在生門已經查到了調查孃親身世的人是大夔皇室之人,那武宣帝的勢力肯定也已經對白家有所察覺。
生門是她一手打造的勢力,有幾斤幾兩她心裡清楚的很,短短几年功夫,還遠不是皇家勢力的對手。
尤其是她現在知道的秘密越多,心中就越忐忑,武宣帝已經有了理由將他們軟禁,必不可能因為眾官求情就解禁,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遲早都要違抗皇命,不如趁其不備,直接闖出這個牢籠。
“我們先離開京都,我讓人準備好船,兄長你們先去平南王領地。”白羨魚冷靜道:“三哥現在還未官復原職,二哥現在在外頭的名聲也頗為落魄,四哥就不必說了,會考還未參加,和朝堂之事沾不上關係,大哥那裡有百姓和部分朝官護著,暫時應該也不會有事,要牽連到我們也不大可能。”
“但以防萬一,我有預感,武宣帝很快就會對兄長你們下手。”
就如同上一世一般,以雷霆手段鎮壓,不給白家一點喘氣的時間,她不敢拿兄長的性命來賭武宣帝的耐心。
現在一起走,還有一線生機。
好在並不算晚。
“去平南王領地?平南王那裡會收留我們嗎?要是我們走了的話,那就是抗旨不遵,如果到時候平南王不讓我們進去,那真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了。”白錦言有些擔心地說。
白羨魚笑了笑,“我在平南王的領地待了三年,加上姬霜時常在我耳邊唸叨,所以我對平南王的脾性也很瞭解,我走之前,他不僅叮囑要一路小心,還給了我一個允諾。”
“要是日後我們白家走投無路,可以去尋他。”
這份承諾不可謂不重。
白景淵點頭,“平南王是父親一輩的人物,他既然說出這種話,又悶不做聲,頂著欺君之罪地收留了小魚兒三年,定是重諾可信之人,我同意。”
在白景淵表態之後,白陌淮和白錦言也點了點頭。
“那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白羨魚沉吟片刻,道:“我現在去辦點事,哥哥你們先休息一會兒,好好用個膳,等時機到了我們就走。”
白陌淮猶豫了一下,“我們就這樣走了,第二天就會被發現,一晚上的時間,就算乘船也走不遠,路上也不知水路兇不兇險,要是在臨岸的地方被截住……”
“二哥放心,我現在去解決的就是這件事。”
“好。”白陌淮安心一笑,目光帶著淡淡的驕傲,“辛苦我家小魚兒了。”
白羨魚嘴角揚起。
她說過,這一世由她來保護他們,從沒有任何時候忘記過。
……
當夜。
“啊啊!快來人啊,快去找大夫!公子出天花了!”
“天……天花!我的天爺!”
“……”
白羨魚靠在暗室的門上,收緊了手中的瓷瓶,嘴角翹起,“看來谷遇的藥還蠻好用的。”
上午安排好了生門的人接應,下午她便去尋了谷遇,找他要了點類似於天花發作的藥物。
這樣只需把兄長們患上天花的訊息傳出去,他們想走,機會就多了。
而且,說不定武宣帝還會幫他們一把。
白羨魚眼中劃過一絲狡黠,走暗門回了國師府。
很快,幾個大夫就被帶去了白陌淮三人的院子裡,有些膽小的大夫,一看到他們的臉,當即就往後退,一副看見了瘟神的表情,“老天爺!真是天花!快別進去了,小心被傳染!”
然而御林軍首領強行提著他們幾個人進去,“不想死就進去診脈!”
“這可是皇上的命令,等會御醫就來,要是你們幾個診斷出錯,就準備掉腦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