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蘇卿柏,按照官位,國師大人在我之上,可在下一族奉先帝遺命世世代代看守皇陵,皇陵內部事務皆由我做主,還要請大人多多擔待。”
白羨魚感覺這個人似乎沒有那麼難相處,她還以為看守皇陵的會是宦官,腦海中不期然閃過之前見過的一些嗓子尖細,目光陰森的老太監,可現在見到他這個人,卻打破了她的猜測。
看起來年紀也並不大,若是可以的話,倒是可以和他多多打打交道,如此一來到時候進裡層也方便。
要知道她需要的所有線索,都得從裡層獲得,外層都是武宣帝統治下被罰來皇陵的人,裡層才是和先帝先後有關的人,況且想必現在不少宮妃或者奴婢都已經垂垂老矣,再晚個幾日,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白羨魚心裡這麼想著,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真摯,她想到謝行蘊是怎麼套近乎的,便有樣學樣,“卿柏看上去比我的年紀要大,不如赤連稱你一聲蘇兄吧。”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覺蘇卿柏的笑容似乎凝滯了一下,接著他呵笑了聲,“行。”
春秋嬤嬤和一眾從李長寧庭院裡出來的侍衛都震驚地看著有說有笑的兩人,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惑。
這真的是他們那位大人?
“蘇兄這是出來作甚?是不是外面發生什麼事了?”白羨魚佯裝不經意地問,“我看著外面挺安靜的。”
蘇卿柏未發話,春秋嬤嬤便道:“國師大人有所不知,蘇大人每日都會出來巡查一番,已是慣例,即便外面不曾出什麼事也需得巡視,這也是例行公務。”
“原來如此。”白羨魚看到了一絲希望。
雖然事情有些棘手,但這不就是轉機嘛。
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古人誠不欺我。
現在的蘇卿柏在白羨魚眼中,就是行走的一把鑰匙,只要取得他的信任,那她便可在這皇陵當中暢通無阻。
他是老大,她相信就算是武宣帝在這裡有探子,可山高皇帝遠,論起熟悉來,誰能比的過蘇卿柏這個“土皇帝”?
白羨魚開始仔細觀察蘇卿柏的著裝,著裝可以看出不少東西,也許有用得到的地方。
“國師在看什麼?”
白羨魚收回目光,笑著道:“蘇兄身上有股恬淡安然的氣質,我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蘇卿柏被誇了,嘴角的笑容卻淡了許多,“是嗎?”
白羨魚覺得有些奇怪,可又說不上哪裡奇怪,便老實道:“是。”
“多謝賢弟誇獎。”蘇卿柏頗有幾分皮笑肉不笑的感覺,“既然賢弟和我如此投緣,不如和我一道巡視吧。”
白羨魚看向春秋嬤嬤,春秋嬤嬤“哎呀”一聲,“那可太好了,奴婢正怕招待不周呢,國師大人可還是第一個能在皇陵進出無礙的人呢,可見陛下有多看重國師大人您,現在有蘇大人帶著國師大人,奴婢就更放心了。”
“有勞蘇兄了。”
蘇卿柏淡道:“客氣。”
看起來這個蘇卿柏也不是個喜歡熱鬧,喜歡耀武揚威之人,巡視只他一人,白羨魚暗自思忖,剛才開門的那幾個侍衛,她還以為他們要隨蘇卿柏一起,可他們開了門之後便自覺離去,沒有跟來的意思。
想必這是蘇卿柏的示意。
兩人獨處的時機來的如此猝不及防,可白羨魚也沒有白白錯失良機,誰知道日後有沒有機會再和蘇卿柏一道說話,抓緊時間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