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長公主應該生氣、憤怒,甚至要闖到將軍府,把謝行蘊送去的禮全部要回來,並且惡狠狠地警告一頓白羨魚!
怎麼可能是一句風輕雲淡的“嗯”!
盧溪心中驚濤駭浪,不死心地問:“長公主殿下,您的意思是說,您……滿意這門婚事?”
靜安長公主頓住,無聲地瞥了她一眼。
盧溪立刻警覺自己說錯了話,她有些心急了,解勉強笑著解釋道:“您別誤會,因為之前臣女看您似乎還對這門婚事有些顧慮,和您現在的態度有些不一樣,所以覺得有些好奇。”
靜安長公主又挖了一勺,看上去像是接受了這個答案,她細細咀嚼,嚥了下去,“原先是原先,現在是現在,蘊兒喜歡便娶罷。”
盧溪心裡十分抗拒這個回答,可是卻什麼都做不了,她既不能阻止謝行蘊去提親,現下也促使不了靜安長公主去破壞這門親事!
“所以今日小侯爺去提親,也是長公主殿下授意的嗎?”盧溪旁敲側擊,“可臣女怎麼聽說是媒人去提親的?”
定是心裡有疙瘩的!
她就不信激不出長公主的怒氣。
可這一次,盧溪又失望了。
靜安長公主在她的目光下點了點頭,道:“蘊兒說……”
盧溪最是注重儀態,歷來是京都貴女的典範,可眼下卻失了態,身子下意識地往前傾,手中攥著的帕子絲線都散了。
但靜安長公主的話沒有說完,便自己停住了,旋即臉上露出一點類似窘迫的表情,話鋒一轉,到了盧溪身上,“對了,本宮現在心情好了不少,你也不用陪我待在這兒了,等會兒要是讓蘊兒或者親家那邊知道了,影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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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溪緊緊咬唇,“殿下,我……”
“行了,本宮乏了,退下吧。”
果盈聞言擋在了盧溪面前,不動聲色地將她試圖觸碰靜安長公主的手拂開,微笑道:“盧姑娘,現在您可以帶著您的奴婢收拾東西了,奴婢會讓人備好馬車,在天黑之前送您回府。”
果盈是靜安長公主身邊的陪嫁丫鬟,還是先皇后指給靜安長公主的,地位非同一般,她的意思也就代表了靜安長公主的意思。
盧溪自知已經留不下了,可是就這樣走,她也不服氣!
“殿下,臣女帶來的東西有些多,家離侯府也有些遠,能否明日再回?”
天色昏沉。
靜安長公主打了個哈欠,淡道:“嗯,先留著吧。”
便是再急,也需用過晚膳再將人送回去,否則傳出去也不太好聽,用過晚膳之後便已經天黑了,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得了靜安長公主的話,盧溪的心還提著。
只有一夜的時間,她得好好把握住了!
等盧溪走了之後,果盈也好奇了起來,笑問道:“殿下,奴婢也想知道為何您不親自上門提親,畢竟禮都按照禮單備好了?”
當日小侯爺從江南迴來見了長公主之後,長公主便令她去備上門的禮,即便後來吵了一架,可禮也是照備不誤,若是沒有這個意圖,肯定就不讓她準備了。
可既然有這個,為何又不去?
靜安長公主默然。
她禮都備好了,肯定是準備要自己上門的!
可那日宮宴回來,蘊兒說了他要去提親,還說要是她上門,會將事情搞砸,倒像是在逼迫!
靜安長公主又生氣又覺得傷心,心裡卻隱隱覺得他說的是對的,若是那幾個小子拒絕了,她指不定真的會端架子,這才有些悶悶不樂。
不過這樣的事情,果盈她都不想告訴,更何況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