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羨魚張了張口,心裡暗暗懊惱一聲,她為什麼要這麼嚴肅地叫綠珠來!
現在綠珠這麼認真,倒是顯得她像個流氓。
綠珠看她不說話,著急了,“小姐,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白羨魚此刻正天人交戰,回了京都,綠珠是她的貼身丫鬟,她時常帶著綠珠參加宴席或是圍獵,不說綠珠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可也有不少人認得她。
至於府上的其他丫鬟,白羨魚略有些信不過,但更多地是不好意思。
思來想去,只有在梁州把東西都準備齊全了,到了京都便只管看,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況且梁州靠近揚州,揚州自古以來便是才子佳人的聚集地,那類東西,應當也比京都要好些吧。
白羨魚念頭一轉,又想到自己前世和謝行蘊第一次行房的時候,活生生痛暈過去的慘狀,唇色一白,瞬間狠了狠心,小聲道:“綠珠,我們不是要回京都了麼?你明日抽個時間,去幫我買幾件東西吧。”
綠珠點點頭,表情更嚴肅了,“是什麼東西?”
白羨魚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字。
綠珠的眼神從嚴謹鄭重到震驚,而後又快速浮上嫣紅,結結巴巴地道:“小、小姐為何、為何要、買那樣的……”
白羨魚強自鎮定道:“你害羞什麼,女子都要愛惜自己的身體,瞭解、咳咳、看看這樣的冊子,以後才不會受傷。”
即便她上一世和謝行蘊有過不少房事,可她不懂,只會傻傻抱著他,而他條件雖好,可也只會使蠻力,間或同房一日,她得調養好幾天。
況且這副身子未經人事,比她前世成婚的時候年紀還小,稚嫩青澀,白羨魚光是想想就有點害怕。家裡就她一個女眷,她也不能指望著無師自通,最起碼不要在新婚夜留下陰影才是。
綠珠捂臉。
白羨魚的耳垂也紅了,像是白玉上滴了一滴殷紅的血,“我們可以一起看看,日後綠珠你也要出嫁的,多懂些有好處。”
綠珠臉燒得厲害,蚊子喃喃道:“好,我、我給小姐、找、找最好的來。”
白羨魚也裝不下去了,咳嗽了聲道:“好。”
沐浴完畢之後,夜已深,三兩星子閃爍著微弱的光。
綠珠手裡拿著黃色宣紙包裹著的東西,敲了敲白羨魚的門。
白羨魚正左右翻轉睡不著,聽到聲音,身子比腦子更快,親自下床開了門。
不過他怎麼學會敲門了,以前不都直接走窗戶嗎?
她開啟門,略微盪漾的心頓時平靜下來,可看到綠珠手裡的東西,杏眸都瞪圓了,顫聲道:“綠珠,我說明日買,你今日怎麼就有了?難道你之前就……”
綠珠差點羞地跺腳,“小姐,這不是那個!”
白羨魚一愣,驚覺自己誤會了,悻悻地摸摸鼻子,佯裝從容,“哦……”
氣氛有些尷尬,白羨魚順勢問,“這是什麼?”
綠珠小聲道:“這是宮裡來的信。”
白羨魚那些複雜的情緒一掃而空,迅速從她手中拿過信,“進來說。”
門在她們身後被合上。
綠珠解釋道:“是許常在身邊的人來送的。”
白羨魚拆了信件,質地極好的宣紙上灑了金粉,一看就是御用之物,看來許常在這些日子過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