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遇想到這,都不用蕭正催,自個兒就離開了,反正找白景淵說和找謝行蘊說是一樣的。
他這麼一走,蕭正站著也有些尷尬,便追了上去,“谷公子等等我!”
院子裡很快安靜下來,腳步聲都逐漸遠去。
白羨魚現在反倒是拘束了些,可即便再緊張,她也沒有放開他的手。
謝行蘊把玩著她的手指,像是在品鑑玉石,忽然沒頭沒腦地冒出句:“今晚留門嗎?”
白羨魚大為窘迫,杏眸輕眨了下,白嫩的脖子呈現出一抹嫣紅。
男人低眸笑了聲,“行,不逗你了,今晚我得處理些公務,估計得很晚。”
謝行蘊本想說不用留了,但顧及小姑娘的臉皮薄,沒有直說,只揉了揉她的發,“早些休息,嗯?”
白羨魚手指微動了下,抬眸應了聲,“好。”
夜逐漸深了,一輪彎月掛在黑沉的天幕。
白羨魚身上穿著一件薄薄的寢衣,絲綢如同月色一般涼順,她撥弄著自己散在枕間的發,白皙的面板和烏黑的髮絲形成了鮮明對比。
現在應該已經夜半了,謝行蘊是真的不會來了吧。
她這回窗戶沒有鎖,門也沒有鎖。
白羨魚控制不住地想,他現在在幹什麼。
頓了半晌,她從床上坐起來,換上了一件輕煙紗裙,他來她屋子這麼多回了,現在她去看看他,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站在銅鏡前,白羨魚仔細看了看自己的裝扮,似乎……氣色有些不太好,她猶豫片刻,從箱屜裡拿出口脂,微抿了下,這下唇色就紅潤地有些過分了,她微蹙了下眉,找來一塊帕子輕擦了下。
做完這一切之後,白羨魚忽然動作一頓,她這是在幹嘛?因為要去見謝行蘊所以打扮一番嗎……心跳逐漸快的不像話。
況且現在謝行蘊早就睡了吧,昨日他一夜未眠,應該很累了,大晚上的也看不清她塗了口脂。
白羨魚深吸了兩口氣,推開門的時候有種自己要去做壞事的感覺,尤其是她瞥過白離的時候,後者不可置信的眼神。
……或許應該讓謝行蘊早日去提親。
她一刻也不想和他分開。
白離雖然震驚,在看到自家小姐往謝行蘊的院子走去時,還是反應迅速地去引開了侍衛。
白羨魚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謝行蘊的房門前,燈火已經全部熄滅了。
她在房門前站了好一會兒,才推開門。
木門咯吱一下發出輕響,繼而被關上。
室內安靜且靜謐,能聽到床上的男人發出清淺的呼吸聲,有力而沉穩。
謝行蘊的房間和他身上一樣,散發著淡淡的檀香,冷冽且蠱人。
她放輕腳步,也不知道自己來他的房間要幹什麼,可等她站到他的床前時,白羨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可是心裡隱隱有個念頭——光是看到他還不夠。
她想要他抱著她。
白羨魚產生這個念頭時,腦海閃過瞬間的茫然,可身體情不自禁地朝他走的更近,男人俊美冷情的臉龐咫尺之遙,她呼吸有些急促。
謝行蘊能去她的屋子裡摟著她睡,那她是不是也能抱著他睡……一晚,就一晚。
白羨魚在心裡安慰自己,然後脫下繡鞋還有羅襪,主動鑽進了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