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羨魚一怔,剛才謝行蘊當著谷遇的面抱她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她放在身側的手收緊,若無其事道:“沒有。”
谷遇還想再問,沒想到這個時候一個女子從一旁的小路中走了出來,剛好迎上了他的視線。
“敢問是谷大夫嗎?”來人的聲音十分悅耳,銀鈴般的嗓音。
白羨魚轉頭,看到了一個容貌氣質皆出眾的女子,挽著一個簡單的髮髻,素面朝天,模樣雖然精緻,但是有種掩蓋不了的病氣,這種病氣並不像是偶染惡疾,倒像是經年累月形成的。
谷遇點頭,開啟扇子扇了扇,“是郡守夫人吧?”
海氏點頭,笑容溫婉可親,“正是,方才下人已經和我說了,多謝谷大夫的好意,我也已經讓下人去給您收拾廂房了,您可以在這多住些時日。”
谷遇有些分神,快速點了點頭。
海氏說完便將目光放在了白羨魚身上,微微一愣之後笑道:“姑娘真是名不虛傳,這院子裡的花都不及姑娘半分貌美。”
女孩站在花團錦簇的院子中,彷彿流雲織就的薄紗隨風而動,白皙的肌膚如同上好的瓷器,看不見一點瑕疵,光潔如玉。
那雙眼定定地瞧著人的時候,便是同為女子的海氏都略有些緊張,生怕驚擾了她。
白羨魚回了個淺笑,“夫人過譽了。”
谷遇眼見現在也不好問什麼了,隨便找了個藉口想離開。
“我還未用早膳,先用膳去了,待會再為夫人好好診斷一番。”
海氏知他的來路,當初李皇后重病在床,御醫束手無策,皇帝的詔令下發四海,無數能人異士前仆後繼,但都無能為力,可谷遇揭榜不過區區數月,便已經治癒而返,醫術實在高超,故而也不敢怠慢,“谷醫師請。”
谷遇離開之後,海氏和白羨魚並肩而行,海氏道:“淮瑜令我帶著姑娘你四處逛逛,姑娘若是有時間,不妨與我一同走走?”
“我大概年長你幾歲,叫你羨魚你可答應?”
白羨魚笑嗯了聲,然後尋了個話題,“聽說夫人您和郡守大人伉儷情深,今日一見果然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海氏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被她遮掩過去,“羨魚說笑了,早就聽聞白老將軍和你的母親餘氏情深似海,與他們二位比起來,我們不過是一對尋常人家的夫妻罷了……這西邊是廂房,東邊是我和淮瑜的院子,裡面偏一點的是兩房小妾的住所。”
白羨魚微微一愣,下意識接話,“小妾?”
“嗯,她們在我姐姐還在的時候便在了,比我的進府的年歲還長些。”
白羨魚並未有刺探他人隱私的想法,可隱隱約約地,海氏口中透露的意思,倒是讓她生出了幾分疑惑。
海氏看上去卻並無半點異樣,甚至主動和她解釋道:“姑娘應當也猜出來了,我只是淮瑜的續絃。”
白羨魚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這是人家的家事,她最後只是主動握住了她的手。
海氏有些訝異,可目光倒是動容。
就在兩人站立不動之時,一個婦人匆匆走過,手中似乎拿著什麼。
“站住。”
僕婦四下看了眼才發現兩人,忙笑著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