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的流動似乎都遲緩了些。
白羨魚沒有猶豫多久,擰著帕子擦了擦他的脖子。
謝行蘊像個木樁一樣動也不動,江南雨季潮溼的空氣中注入了幾分驅散不了的熱意。
細嫩的手指不經意間蹭過他敏感的頸部。
男人的目光深沉到了極點。
白羨魚給他擦完,忽然看著他的眼睛問:“你相信夢裡發生的事情嗎?”
謝行蘊眸光一頓,“嗯。”
“……是做什麼夢了?”
白羨魚開玩笑似地道:“我夢到了幾件前世發生過的事情。”
“嗯?”
“我夢到了一些從前沒有注意到的東西。”
她感受到一道深思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謝行蘊。”
謝行蘊的表情逐漸嚴肅。
“我擦完了。”她道。
男人等了半天,跟等著被判死刑似的,結果女孩卻只說了這麼句。
謝行蘊在把南柯給她的時候也有過猶豫,他怕她回憶到不好的事情,故而在她提到這件事時,幾乎渾身緊繃了起來。
“我好睏啊,你快回去吧,我要接著睡覺了。”白羨魚打了個哈欠補充一句。
謝行蘊低眸給她撩起髮絲,“好。”
白羨魚看著他眨了下眼,眼皮半闔。
“夢裡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他動作溫柔細緻,“現在我就在你面前。”
白羨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恍惚。
謝行蘊薄唇微啟,絲絲縷縷的熱氣纏繞著她的鬢髮,“小魚兒,看看現在的我。”
白羨魚凝眸看向他。
“好好看看我。”
……
夜晚,一輛驢車嘚嘚嘚地進了梁州城。
驢車上坐著個男人,用書蓋著頭,身材清瘦頎長。
與此同時,一輛馬車從梁州城內驅向城外。
白羨魚白日裡休息夠了,正巧白離的屬下前來稟報說山上的府邸已經修葺好了,便讓人備了車子出城,反正到了那處也能休息。
白離架著馬偏頭看向某一處屋簷之上,一身黑衣的蕭正正在房簷上跳躍,像是矯健的黑豹。
“小姐,蕭正也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