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谷遇又有點幸災樂禍。
白羨魚的屋子收拾了出來,燈火隨著水流漂浮在紅色蠟燭上。
她戴上了孃親給她留下的玉佩,帶著它回江南,也算是帶著孃親一道回家了。
登船之後,烏雲就開始擴散,行船之時,已經有隱約的雷鳴聲了。
白羨魚把窗戶開啟,河水倒映了陰沉沉的天色,像是一汪黑水。
而她正對面的位置,謝行蘊也正好開啟了窗。
白羨魚:“……”
她默默又關上,可兩船並行,無論她開啟哪一扇,對著的都是謝行蘊的位置。
白羨魚思考了兩秒,還是把窗戶開啟了。
謝行蘊開啟窗之後就沒有其餘的動作,雙手環著胳膊靠著窗沿,玄金色的護腕一直扣到他的指關節,手指修長有力。
見她一陣搗鼓之後還是把窗戶給開啟了,唇角略微勾了勾。
白羨魚背對著窗戶開始吃東西,白景淵每個都給她買了十份的量,足夠吃到下船了。
謝行蘊掃了一眼她手裡的東西,幾不可見地嘆了口氣,轉身走到自己房屋中央。
中央擺著一張圓桌,一本被翻的泛黃的書,一團麵粉,還有各種食材。
他解開護腕,撩起袖子,長指翻開一頁,皺眉思考。
……
深夜。
白羨魚用完晚膳之後就有些不適,她以為是吃多了,於是站起來走了走。
可越走,越是覺得心口堵得慌,像是被人塞了一團破舊的棉絮,還有一種反胃的感覺。
她扶住椅子,想要緩解一下。
綠珠端著臉盆進來,見狀立刻放下,跑過去道:“小姐,你是不是暈船啊?”
那股反胃的感覺越來越厲害了,聽綠珠這麼一說,白羨魚覺得頭好像也有些暈,“好像是。”
綠珠趕緊給白羨魚拍拍背,“小姐,我這就去請大夫。”
船上是請了大夫來的,白羨魚捂著心口坐下,“好。”
謝行蘊正捏了一團麵粉想要和,可聽到了白羨魚侍女的聲音。
兩船之間有一道鐵索連著,他踏過鐵索翻窗進去。
白羨魚小臉都有些發青了。
“暈船了?”謝行蘊眉心皺的死緊,手指搭上她的脈。
“等我一會兒。”
白羨魚不能開口,一開口她覺得自己會忍不住吐出來。
谷遇正睡得香甜,猛不丁被人攥住了衣領提起來!
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