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璣拿著從商販手裡買來的玉簪,一直含著笑跟在徐依依的身後。
而徐依依滿臉緋紅,頭也不回,在前頭快步走著,此刻的她只想早些回醫館。
倒也不是惱楚天璣,只是方才商販看著自己和楚天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對新婚小夫妻,偏偏身後這人還不否認,還氣定神閒地跟在後頭。
徐依依雖然不是這個朝代的人,但自己也從未經過男女之事,總歸是有點害羞的。
徐依依的步伐極快,沒多久就走到了醫館門口。
不知要和楚天璣說什麼,徐依依便決定不開口了,直接推開門就想進去。
手指剛觸碰到門,就聽見身後有聲音傳來。
“你不要這簪子嗎?”
徐依依沒想到楚天璣會問出這話,回頭驚訝地看著他,隨即故作惱怒地問道:“你方才這樣做可是會引起誤會的,你不知道女兒家的名聲是很重要的嗎?”
倒也不是徐依依思想迂腐,只不過她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釋自己剛剛的臉紅了,只好佯裝生氣。
楚天璣也不拆穿她,親自給她搭了一個臺階:“你別多心,我也是看那商販著實不容易,這麼晚了還在做買賣,買這根簪子權當照顧他了。
你不會當真了吧?”
徐依依眨了眨眼睛,咳了幾聲,才支支吾吾地說道:“怎麼可能,只是覺得,覺得你這樣做有些欠妥罷了。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問我要不要這簪子做什麼?”
楚天璣含笑說道:“我堂堂一七尺男兒,身上揣著女兒家的玩意,你要名聲,我就不要了嗎?”
這麼一說好似也有幾分道理,不過他自己種下的因,自然也得他自己承受這果。
“我不管,反正這簪子是你買的,隨你處置,我管不著,我乏了,回去歇下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徐依依也不管楚天璣是否還有話要說,拋下一句話後就直接進了醫館,關上了醫館的大門。
楚天璣看著緊閉的大門,又看了看手上的玉簪,然後將玉簪藏在腰間,滿臉笑意,心情好極了,就連走路彷彿也變得輕快了許多。
而已經回到醫館的徐依依卻沒這麼輕鬆了。
徐依依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滿滿的都是楚天璣。
在城樓上和楚天璣一起觀賞慕花節的情景。
楚天璣跟在她身後送她回醫館,安靜的街上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和走路時衣裳摩擦發出的聲音。
當然還有商販那一句話。
你家娘子,百年好合。
就這樣短短的一句話在徐依依耳邊反覆了一次又一次。
徐依依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樣不行,她需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於是下了床榻,披上外衣,走到院子從井裡舀了一瓢水,竟直接就往自己頭上淋了下去。
夜晚的井水冰冷刺骨,徐依依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但總算冷靜了不少。
然而徐依依畢竟不是鐵打的身子,這一瓢井水不僅讓徐依依暫時忘記了慕花節這日和楚天璣的事情,也讓徐依依感染了風寒。
第二日當徐依依醒過來的時候已日過三竿,一睜眼便發覺自己頭疼地厲害,還全身無力,行醫多年的她即刻就反應過來,知道自己是被昨晚的井水淋出病來了。
翠竹開啟房門看到徐依依正有氣無力地靠在床頭,著急地說道:“小姐,你可醒了,你剛剛頭熱的厲害,都把奴婢嚇壞了。
這麼久沒吃東西,餓壞了,奴婢這就去把煮好的白粥給你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