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主編同意再給時亦筠一個禮拜的時間,然而時亦筠花了三天時間在反思計劃和悶悶不樂上。
結果自然一事無成。
蕭恆見時亦筠三天沒有動靜,便打電話過來關心:“專案放棄了?”
“沒有……”時亦筠縮在凳子上,有氣無力。
“那怎麼沒動作了?我看你那計劃簿不薄呀……”
“什麼計劃啊,我給刪了,一點都不靠譜。”
蕭恆聽得出來時亦筠在賭氣,寬慰道:“其實你第二次那個還挺好的,若不是突然有同事打斷肯定能成功。”
時亦筠突然覺得悶熱,解開外套的扣子,“那也失敗了。”
“別喪氣嘛,不是你自己說一定要完成專案,不然沒辦法在公司裡混嗎?”蕭恆在電話另一頭安慰她:“fighting!”
時亦筠沉默半晌,穿鞋站起來,走到窗邊,“你給我報下他最近的行程吧。”清明過後,繁花紛飛,草木瘋長,新綠漸老後鱗次櫛比地在日光下翻騰。
“上午先是會見客戶,然後去植物園寫生,下午出席一個畫壇講座……畫室閉關……岸上草原寫生……去流星幼兒園……會見天使基金協會會長……”
“等等。”時亦筠突然打斷蕭恆。
“怎麼?”
“言澍做公益?”
“言澍在各大基金會都設有兒童基金,每個月都會匿名捐贈。”蕭恆老實回答,“問這個做什麼?”
“他去幼兒園幹嘛?”時亦筠緊張地屏住呼吸,靈感將來之際總是令人振奮,她直接忽略了蕭恆的問句。
“去看望孩子們。那是個孤兒幼兒園,是言澍五年前和別人合辦的。”蕭恆說著,突然語氣嚴肅道:“你可別什麼都寫啊。”
孤兒?
時亦筠陡然想到什麼,猛一拍大腿。
“我想到了!”她大叫一聲便掛了電話,蕭恆一頭霧水地盯著手機看了半晌。
時亦筠在電腦面前敲敲打打一下午,晚上提著一疊紙來到安夏面前。後者滿臉黃瓜片,愜意地坐在搖椅上聽音樂。
時亦筠扯掉她的耳機線,“姐姐,你上次說的那個孤兒專案的策劃還作數不?”
安夏慢條斯理地瞟她一眼:“那個我跪求你都不願接的策劃?”
時亦筠聽出話中的酸意,便跪坐在地上去摟她的胳膊搖:“好姐姐~我已經寫出來了~您瞅瞅嘛~”
“停停停!”眼見著三兩片黃瓜滑溜溜地落到了地上,安夏趕緊心疼地打發她:“去書房候著。”
“喳!”時亦筠做了個宮女甩手帕的姿勢,興致勃勃地沖進書房。
當安夏慢條斯理地洗完臉,走進書房,時亦筠便一臉熱忱地將檔案雙手端平鄭重遞過去。
安夏一手環住絲綢睡袍,兩指將檔案拈過去,靠牆閱讀起來。
時亦筠膽戰心驚地站起又坐下,最後索性在房裡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