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蕭恆便攜著時亦筠給的材料在言澍身邊百般殷勤,言澍起先只是敷衍著“嗯”了幾次,蕭恆知道這種情況當屬什麼也沒聽進去。
於是在吃飯的時候重提,蕭恆故意將雜志和提綱放在他眼底翻閱著,嘴裡嘖嘖誇贊。
言澍的目光卻落在蕭恆身上,“給了多少好處?”
蕭恆臉都快綠了,強忍著沒發作,假笑:“那你託個人情,考慮下唄?”心裡卻想,過了這件事老子再也不鳥你。
言澍終於伸出一隻手,翻了翻雜志,正好翻到“女性婚後性生活”。兩人皆為之一愣,言澍重新縮回手,就上了樓。
可以說,是一次十分徹底的over。
時亦筠不懂了,他們文藝正經的rose只有那一次三八婦女節特輯,恰巧被言澍一翻而中。
時亦筠嘆了口氣:“那隻能啟動後面的作戰方案了。”
“什麼作戰方案?”
時亦筠打了個響指,神秘一笑:“歪門邪道啊。”
蕭恆被她笑得渾身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時亦筠開始了一個詳細周全的作戰計劃。
她把它發給蕭恆,對方隔了好久只回了一句話:“你是認真的嗎?”
時亦筠用力握緊手機,視死如歸:“對!!!”
隔日時亦筠便一身低調的牛仔連衣褲和蕭恆碰面。
“帥哥,你那邊……?”時亦筠意味深長地拖長尾音,那迫切的眼神幾乎要燒透比半個臉還大的墨鏡。
蕭恆想到昨天晚上如噩夢般的“深夜工作”,便感到一陣惡寒。
這丫頭,不是一般的瘋。
“你在懷疑我的職業效率嗎?”蕭恆揉了揉烏青的眼袋,抬腿走向對面的咖啡廳,順便挑起修長的食指抬了下她的墨鏡:“真醜。”
時亦筠撇嘴角,懶得和他拌嘴。
時亦筠只是想天真地偽裝一番,起碼讓言澍在座位上超過十分鐘。不然她很難保證他不在咖啡館門口便丟她而返。
事實上,言澍確實在座位上超過了十分鐘,但是他那嘴角微妙的弧度早已洩露了一切。
“劉麗珍女士?”
時亦筠忙從包包裡翻出戶口本影印件,咧嘴笑:“我是她女兒。”
“油畫愛好者?”
“是的,家母特別欣賞言先生的畫作,便託我來見一見言先生。”時亦筠端著腔,抑揚頓挫,激動有餘感動三分。蕭恆靠在卡座上,撇過頭去笑。
“哦。”言澍往後倚了倚,沒什麼感情地繼續道:“畫室裡還有十三幅油畫新作,價格七十萬到一百萬不等。”
時亦筠嚥了口口水,“家母想知道可否先看畫……哪幅最閤眼緣……”
“看畫需付一半定金。”
時亦筠迅速抬起雙掌,複又輕輕扣在桌上,幹澀地呵呵笑,咬牙切齒:“言先生不考慮平民一點?”
“比如?”言澍抬頭看她,雙目如鷹隼般尖銳。
時亦筠身心皆一震。
言澍站起身:“藝術本高價,鄙人認為達不到這個消費水平便不必打腫臉充胖子了。”他稍稍俯下身:“你說是不是?時小姐?”
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