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我想問你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我！”
景天陽目光追著言沐夕，她拆了一包壓縮脫脂棉，浸泡到消毒藥水中，起碼看起來還滿像那麼回事。
“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何況就好像你說的，現在也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言沐夕語氣看似平和淡定，可其實卻是認真在迴避問題，因為她大概可以猜出景天陽要問什麼。
“孩子到底是誰的……我不相信你會在那時就背叛我……”
景天陽卻還是問出口了，言沐夕手上動作稍稍遲滯，不過馬上就拿了鑷子過來，翻動藥水中的脫脂棉，好像並不在意他說的話一般。
“所謂瓜熟蒂落，再有幾個月孩子出生之後，不是什麼真相都大白了，這種問題實在沒有多少營養，至於背叛……”
言沐夕仔細檢查，確定脫脂棉都被藥水浸泡到了才夾一片出來，用鑷子夾著拎過來貼在他的傷口上。
“至於背叛的事，我已經記不清了，不過那時你對我也諸多隱瞞，或者大家彼此彼此吧……”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只相信慕凌風，而不肯相信我？”
景天陽皺了下眉頭，不過馬上又舒展開，倒是言沐夕留意到他的小動作。
“這麼深的傷口應該會有些疼，你且忍忍吧……另外，你當時下手那麼狠，是因為那個人傷到你麼……”
她一方面是在轉移話題，另一方面那個“血腥”場景也確實在她腦海徘徊不去，甚至她也相信在“冷夜”而言那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實際面對那樣的場景，會讓你覺得不能接受對麼？”
景天陽這會兒才多了心思反思，回想起從大宅逃出來之後的種種細節，突然明白了她為什麼總有點兒彆扭。
“呃，應該是吧……畢竟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言沐夕將用過的棉片丟在一邊，又換了乾淨的，仔細幫他清理著傷口。
“當時那種情形，我又是以寡敵眾，自然是他們死比我們死要好，對嗎？”
景天陽語氣淡淡的反問，言沐夕聽得也是皺了下眉頭，甚至手下動作都失了準頭，鑷子的尖戳到他傷口，惹得他皺了下眉頭。
“哎呀，對不起，弄疼你了吧……”
言沐夕一縮手，鑷子幾乎自她手中跌落，反而是景天陽扶住她的手。
“這點痛不算什麼，比起旁邊那塊疤只是小意思，你不用這麼輕手輕腳陪著小心也沒關係。”
“哎，算了，還是什麼別說了，我先幫你處理傷口……”
言沐夕抽回被他拉著的手，再去換消毒棉片，因為傷口又深又長，不但還在滲血，而且還波及到他之前的疤痕，其實很難處理。
“無妨，隨便聊點什麼，還可以分散些注意力，不管你記不記得，起碼我還記得，以前你很喜歡聽我講在黑鷹受訓時的事。”
景天陽知道她這是第一次見那種場面，難免會有心結，如果不說通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於是語氣稍緩和她閒聊起來。
“你在黑鷹受訓時的事……難道你也給我講過那些……”
“應該沒有，那不是你這種女孩子可以聽的，可起碼我告訴過你，每一個能走出黑鷹的人，必然都在死人堆裡爬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