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是十成，會不會太武斷了？”景天陽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已經透著些許鼻音，同時他又閉上了眼睛，只是臉上的表情依然複雜。
“十成……”韓琛萬萬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結論，可好像這樣的答案又應該在預料之中。
“我太熟悉她裝陸芊芊的樣子了，或者如果她沒有扮演這個角色，我可能還會把握少些……”
景天陽睜開眼睛，雙眸中泛著水光，可始終沒讓任何東西隨著他的情緒落下，他想要再轉身過去看看確認，可又好像不敢去，生怕再確認會推翻之前結論。
如此簡單的對話，如此清晰的答案，卻讓韓琛都沒有辦法多追問下去，瞬間氣氛就好像空氣凝固般詭異。
“我不相信她騙我，一定是出了什麼狀況，或者只是慕凌風要挾她，或者是向思穎說了什麼不應該說的話，甚至她覺得是我想害死她……”
景天陽的突然開口才勉強打破僵局，可是他說話的內容和口氣卻帶著某種讓人聽起來都會難過的質感。
“天陽，或者是你看錯了呢？”韓琛只是想要安慰他，可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蒼白，景天陽敢說十成，那麼看錯的機率打死都不會高於三成。
“就算她不記得諾言，就算她不要我了，可能夠證明她還活著，其實比什麼都來的重要。”
景天陽語氣淡淡的，頗有幾分參透生死的味道，引得韓琛眉頭都跟著皺起來，雖然這是預料之中的情況，可整件事瞬間變得複雜起來。
“既然這樣，訂婚禮和喪禮還要如期安排嗎？”韓琛現在還有些其他問題要關注，畢竟這也是景天陽的一種態度。
“她和慕凌風在一起，知道的東西一定不會太少，既然她都知道了，既然她要怨恨，乾脆就由著她去吧，不過這件事我不會那麼輕易善罷甘休！”
景天陽語氣突然就帶上了濃郁的複雜感情色彩，這倒是讓韓琛放心不少，這樣總比之前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狀態好太多。
“那我安排人盯著那邊一些吧，這種事還是不要用你的人，如果慕凌風察覺了未必是好事。”韓琛說道。
“嗯，你安排人查，我也安排人查，而且我要讓他知道我有所察覺，有想法！”景天陽的語氣突然就嚴肅起來，顯然是已經下定決心。
“你這是要打草驚蛇？”韓琛多少有些摸不透景天陽的想法，不過稍加沉思就突然笑道。
“你想讓他知道你的想法，這樣他也不會泰然處之，一定會有所行動，很多時候都是動的越多，破綻可能越多，對嗎？”
景天陽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開始收拾望遠鏡，不過答案卻已經昭然若揭，現在明明是一手暗牌，可其實他和慕凌風卻都已經在猜對方手裡拿得是什麼。
重點還在於，如今他們不但猜對方猜的七七八八，就連自己打什麼牌也想要亮出去打明牌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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