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陽,你不覺得你這樣做事有些卑鄙無恥嗎?”言沐夕抬起目光,格外認真的注視著景天陽。
“明知道一個女人對你有感覺,你還不懂得避開瓜田李下,還要給她虛無縹緲的希望,和她談什麼不逾越規矩的合作!”
“不錯,在這個問題上,我認可自己做的有些渣,可是我有要保護的人,我不想讓你和熙熙面對麻煩和傷害,這樣也就只能委屈別人。”
景天陽覺得眼下什麼都可以對她說清楚,唯獨向思穎的身份不能說出來,何況她現在的態度根本就已經是疑神疑鬼,肯定多一些旁枝末節沒有好處。
“呵呵,你還真把自己說得偉大,不過我始終還是覺得你說渣的那句評價很中肯,本來我當初假扮陸芊芊的時候應該看清楚的,真是可惜……”
言沐夕雙目微眯,注視著那雙始終藏著寒潭幽冷的眼睛,那種深不見底的謀略心機,讓她越看越覺得心生恐懼,甚至忍不住後退半步。
然而,身後就是房門,她根本沒有多少退路可退,而他好像也意識到這點,倒是毫不客氣的湊過來,將她攏在他和她身後的房門之間。
“沐夕,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的偉大,至於做事的手段,恐怕沒有一個人比韓琛對我的點評更中肯。”
景天陽單手扶著她身後的房門,另一隻手拂過她額角的碎髮,目光中盡是細膩溫柔的化不開,和某種讓人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在黑鷹訓練營時,人家說我不按照規矩做事,韓琛只用了一句話就把人家噎得啞口無言。”
“他說我的過往經歷,我的人生責任,如果事事都照著規矩去做,那麼估計墳頭的草都已經比人高。”
“所以我既不會覺得自己偉大,也從來不願意認可自己是好人,不過我分得清楚自己人和對手。”
“可是在面對這麼多年的十分紛爭,各種生死抉擇,到頭來只有一個人,讓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分類。”
“啊,你說的這個人……應該不會是我吧……”
言沐夕注視他眼睛的神色頗為複雜,其實她明白他的意思,可她偏偏就是不肯認可,甚至急於澄清否定。
“從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到我們後面一起經歷的種種,甚至早在那之前我就知道你,調查你,你最早在我心中的定義,就是對手的幫兇。”
景天陽並不直接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不肯定也不否定,不過卻用實際案例給了她最清楚的答案。
“可是你其實從來都沒有傷害過我,甚至在沒有被戳穿身份之前,都對我這個隨時會死的傀儡心存同情,也一直都有盡力照顧我。”
“是啊,我眼神不好,不然也不會做這種不靠譜的事情,不過現在我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你根本就是個魂淡渣男!”
言沐夕語氣中已經帶著炸毛的味道,只是說這話時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好像多看他幾眼,就會讓自己硬不下來心腸說話一般。
“嗯,你這話我認賬,很多時候我自己一個人反思,都會忍不住罵自己,其實這件事根本沒必要這麼處理,可其他方案損失太嚴重了。”
景天陽這會兒倒是已經調整好情緒,說話的節奏都不急不緩,語氣中透著些許無奈,而目光更是認真得很,就連其中趁著的那抹黑色都在跟著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