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陽只是稍稍低頭沉思的功夫,韓琛的訊息又跟著發過來,不過顯然是不知道他在看訊息的:
天陽,看到訊息儘快回覆我,這件事我必須要聽你的實話,而且我也可以老實告訴你,這次我來日本就是調查羽菲那件事的。
“不是早就蓋棺定論的事兒,還有什麼可需要調查的?”景天陽眉頭微蹙看著那條訊息,越發覺得這件事裡面有貓膩。
“夜,來幫我吹頭髮嗎?”言沐夕的聲音自浴室的方向傳過來,倒是瞬間打斷了景天陽的思路幾秒。
“好,我馬上就過來……”景天陽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慢慢站起身來,皺著眉頭看了手機幾秒,才回復韓琛一句。
天陽:琛,你在日本一定萬事小心,關於江羽菲的事,我確實知道一些不知道算不算你不知道的情況,不過這樣說不清楚,等你回來再聊。
然後他又發了一條訊息給靳飛,安排下一些事情之後,才把手機放入褲袋,快步走去浴室。
言沐夕正站在洗臉鏡前擦著溼噠噠還在滴水的頭髮,自鏡中看到他走進來就忍不住問他一句。
“剛剛是不是等太久睡著了……”
“沒有,剛好琛發了條訊息給我,說起往年的某些舊事,我覺得事情本身未必有蹊蹺,有人從中製造疑點才是最可怕的。”
景天陽完全一副有什麼說什麼的架勢,他最近越發喜歡在言沐夕面前這樣輕鬆直白,即使有的時候明知道她會不高興。
“為什麼要對付你的人,不直接針對你,非要對你身邊的人下手呢?”言沐夕顯然是聽出他這話的弦外之音。
“呵呵,這種問題自然是要問那些對付我的人,不過從來他們這種套路都沒有止息過,否則我也不會那麼喜歡把自己關在籠子裡。”
景天陽說著去拿水臺上的風筒,插好電源開啟調風預熱……
“所以你當年拉著我陪你承擔景家的壓力時,實實在在當我是個外人,對吧?”言沐夕語帶調侃的輕笑一聲,把擦頭髮的毛巾丟在水水臺邊。
“開始的時候是,後來慢慢就不是了,不然我也不會那麼容易被捆手捆腳。”景天陽倒是實話實說,順便拉她到合適的位置站好,開始幫她吹頭髮。
“呵呵,可見當大少爺還真是個累心的活兒……”言沐夕看著鏡中的自己,看著身後的男子,就忍不住想起隔壁房間熟睡的那個“縮小版”。
“我沒父親那麼沒腦子,輕易相信奸人,所以熙熙應該沒我這麼可憐。”景天陽一副秒懂她說什麼的樣子,不過他這一點確實戳中她的心事。
“好大的怨氣……”言沐夕注視著鏡中幫她專心吹頭髮的男子,在這方面的感受而言,她實在很難理解,畢竟血濃於水。
“談不上怨氣,反而我覺得我早就原諒他了,只是如果說一點都不在乎,是絕對不可能的。”
景天陽語氣淡然,這話卻也是實話,不過在這個問題上,他始終覺得父親是個很差的榜樣,同時也堅信自己可以做得更好。
言沐夕聽著這話,倒是瞬間無語,某種心痛的感覺莫黎明爬過她心頭,曾經她以為自己失去父母已經很難過,可對比景天陽又覺得自己的狀態實在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