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陽微微側目看著言沐夕,似乎很滿意她臉上的表情,他嘴角微揚浮現出一抹轉瞬即逝的清冷笑意,稍稍動了下輪椅。
輪椅的輪子邊緣壓到言沐夕的婚紗,只是輕輕一扯她就完全沒有防備的失去平衡往他的方向歪過去。
言沐夕本能的平衡一下想要站穩,他卻偏偏在這時拉了她的手,於是她沒有任何懸念的倒在他懷中……
如此被動的跌入他懷中,還不等她腦子轉彎反應過來,他蜻蜓點水的吻便幾乎不著痕跡的掠過。
雷動的掌聲響起才把言沐夕從雲山霧罩的迷茫中拉回現實,對上他眼中清冷的目光,馬上有些不知所措的避開。
正當她準備起身時,司儀宣佈新郎新娘喝交杯酒,馬上有禮儀小姐端了兩隻特別小巧的青花瓷杯上來。
明明是西式婚禮的現場,喝交杯酒本來就有點兒怪,那兩隻精緻小巧的青花瓷酒杯以這種姿態出現,就更顯得另類了。
景天陽的一隻手已經摟住言沐夕的腰,她自然個不可能在這樣的氣氛下勉強掙脫起身,也只好順著他意思來。
禮儀小姐已經走到近前,半蹲下來將托盤遞到二人面前,景天陽拿了杯酒遞給言沐夕,再去拿餘下的那杯。
言沐夕十分被動的接過酒杯,酒未沾唇卻已經醉香撲鼻,青花瓷杯中的酒不多,可只要聞味道就知道是地地道道的烈性白酒,可流程中明明寫的是紅酒……
不等她多想,景天陽的手臂已經勾過來,她也只好順勢和他手臂交纏,將酒杯移到唇邊,頂著濃郁的酒氣舉杯一飲而盡。
裹著甘醇香氣的辛辣如同一團熾熱的烈火,順著言沐夕的舌尖一路燒入胃中她覺得自己的臉都已經被瞬間燒紅,將酒杯放回托盤的手似乎都是顫抖的。
“那個……剛剛……”
言沐夕想說什麼,卻被景天陽的眼神咽回去,他已經放開摟著她腰的手,並抬手扶她起身,她也只好頂著幾分暈眩感慢慢站起。
在禮儀小姐的輔助下,言沐夕迅速整理好裙襬,雖然確實有點暈乎乎的,還是儘量保持姿態站好。
景天陽深居簡出,景氏藥業的重大決策都要他點頭,可實權主要還是掌握在景太夫人手中,他因為身體關係,自然也很少出席各種社交活動。
儘管如此,他的身份畢竟地位擺在那裡,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規模排場自不必說,來參加的人除了兩家親戚之外,都是與景家能扯上關係的社會名流。
此時作為整場婚禮的主角,臺上的兩個人被無數眼睛注視著,其中主要被關注的當然是景天陽,然而唯獨有一雙眼睛由始至終都沒有離開言沐夕。
簡單的婚禮儀式結束,寧姨走上來推景天陽,言沐夕也跟隨暫時離場,始終注視她的目光也一路追隨到她的身影消失。
明眸輕閃,雙目微閉幾秒,復又睜開,輕皺的眉頭絲毫沒有舒展,目光中的疑惑絲毫不減,只是被注視的人已經消失,他也只好暫時收回目光……
景天陽和言沐夕換了敬酒禮服出來,他的私人管家寧姨推著輪椅,言沐夕在側跟隨,兩個人按照長幼親疏的座次依次敬茶敬酒問候。
言沐夕一襲正紅色七分長款旗袍,上面手工刺繡的花開富貴雍容典雅,出眾醒目的東方美感,與剛剛的西式婚紗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