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藥業綜合會議室中的氣氛本來就緊張壓抑,景天陽本來只是例行公事和眾人客氣,可老者卻倚老賣老,真的有問題要問,這會兒氣氛自然更加緊張。
那位景天陽應該稱之為“叔公”的老者好像絲毫沒有留意到景天陽的態度,或者乾脆只是裝傻,反正他不急不緩的慢慢開口。
“天陽,既然你說擬將‘景恩熙’從遺囑上除名,那麼是否方便透露之前遺囑中打算給他些什麼,而現在又準備具體安排什麼時間除名?”
關月華一聽到這個問題,即使極力掩飾,眉目間也忍不住多了三分笑意,本來這也是她想要問的問題。
不同的只是,她的身份實在沒法追問,如果是早兩年她可以霸道一下,可這兩年景天陽在景家、景氏的勢力和氣勢已經與早前不同。
“對不起,關於我之前遺囑中打算留給景恩熙什麼,這個實在是不方便透露,而且我想我應該也有權不透露吧?”景天陽目光微沉,手語卻比得從容自若。
“至於什麼時候安排除名,這件事我會和律師具體商量,稍後有了結果一定會安排人通知叔公,不知叔公滿意嗎?”
“咳咳……通知我就不必了,我又不是很在意這些……”
那位老者沒想到景天陽會回答的如此硬氣,畢竟這些年來他給人普遍的印象是個“軟弱無能混日子的病公子”,每天能努力活著已經很難了。
儘管最近這段時間景天陽的鋒芒已經很盛了,可總有人不太相信他真的有那個實力,先不說能不能力挽狂瀾,至少應該連說話硬氣也要現學吧?
“其他人還有問題嗎?”景天陽從老者那裡收回目光,再次比手語給眾人,這次等來的則是更長久的沉默。
終於關月華還是沉不住氣,輕咳兩聲,緩緩開口,果然她的聲音一響起,也同樣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天陽,其實你們之前關係也不錯,何況你們連孩子都有了,難道就不考慮將錯就錯?”
她的語氣柔軟溫和,那個娓娓道來的樣子,大有家中老母親勸慰兒子夫妻和睦的味道。
“母親有心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不宜在這裡討論,今天我們在這裡討論的只是涉及景氏發展的細節。”
景天陽唇角微彎,明明揚起的一絲笑意,可清冷凌厲的氣場卻比剛剛那種壓人三分的低沉更加瘮人。
“怎麼樣,大家還有問題嗎?”景天陽再次比手語發問,同時目光轉向了景雲清,特別比了一句手語給她。
“姑媽難道就沒有要問的嗎?”
“呵呵,我實在是有很多問題要問,不過誠然如你所說,那是我們景家的家務事,晚些時候回去聊吧。”
景雲清淺淺一笑,言辭間那種雲淡風輕的態度和溫婉慈愛的語氣盡顯大家族長輩風範,竟是把關月華那種略顯小家子氣的關心比下去了。
景天陽對景雲清含笑點頭,收回目光掃過眾人,此時自是再也沒人敢發問,於是他對靳飛比了手語,示意讓他翻譯和安排:
“既然大家都沒有問題,那就散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