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沐夕看著景天陽比手語,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一雙手,尤其他左手上熠熠生輝的藍鑽婚戒,對他比的內容倒是有些心不在焉。
“天陽,我不想再計較關靜的事了,既然她之後會離開業川,不管她以什麼樣的方式離開,或者你是否願意幫她。”
景天陽停住比手語的手勢,看著她的表情,揣摩著她的想法,她目光中有種奇怪的淡然,似乎有點類似她喊他名字時的感覺。
“天陽,你聽說過催眠療法嗎?”言沐夕莫名其妙說了這樣一句話,只是不等他有所表示,已經繼續說下去。
“以前我有位老師專門研究這個課題,據說催眠可以幫助失憶的人找回一些記憶,如果我沒記錯,關靜當初騙你說失憶的時候,也提過這個,對吧?”
景天陽微微點頭,這會兒卻已經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他確實有些忽視了她大學是修心理學專業這件事。
“其實只是一天發生的事情而已,你也知道大概發生過什麼事,何必非要重現回憶,如果有什麼細節你要知道,可以找當事人問清楚。”景天陽比手語。
“問清楚……”言沐夕若有所思。
“那天我和關靜在一起的時間最長,而且還是單獨相處,你覺得我可以去問她,或者她會一字一句和我說清楚嗎?”
這次輪到景天陽沉默,或者關靜會說,可是他不想讓言沐夕聽,就算讓她知道他的雙重身份,也一定是要他來告訴她才對。
“這件事我會和天澤談談,畢竟他現在是你的主治醫,如果可行的話,至少等你情況穩定下來,再考慮,如何?”
景天陽採取了迂迴策略,這次雖然他沒有在言沐夕出事之後第一時間露面,可卻在知道她的情況之後,第一時間聯絡了陸天澤。
陸天澤雖然年輕,但是在腦神經外科方面的專業權威來講,在整個業川都找不到任何一個人可以比他更專業。
而陸天澤微妙的位置,決定了他請年假,以私人的名義在米格森醫院照顧妹妹也非常合理。
“天陽,其實你知道他並不是我真的二哥,這種事有些太麻煩他了。”
言沐夕本意是不想和陸家有太多關係,畢竟姐姐的事算是陸家對他們有所虧欠,可如果她要承受陸傢什麼恩惠,會讓她覺得是在對姐姐那件事的寬容。
“除非做不到,不然以後我所有的東西都會盡量給你最好的,只是希望你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景天陽這段手語比的很突然,言沐夕看得一愣,總覺得其中蘊含的意思各種古怪,既不像景天陽做事的風格,也不太符合他們相處的模式。
“不要多想,很多事都會慢慢讓你知道,不過至少不是現在,我問過天澤,也有了解其他醫生的建議,現在你只要好好休養,可以嗎?”
他居然在徵詢她的意見,言沐夕越發覺得心裡有些不安起來,甚至開始確信她失去記憶的那一天,一定發生過一些重要的事情。
即便如此,她也還是點了點頭,不管怎麼樣,她現在確實需要好好休養,就算不是為自己,也要為孩子著想,她不想再經歷一次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