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乾雨宮中燈火通明,風淩蕭屏退了緋羅和郝飛,整個寢宮就只剩下他一人。
此刻,他坐在書岸前,手中拿著一支筆,正在畫軸上細細的臨摹,他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晚的情形,她身著月白色舞裙,赤著雙腳在荷花燈上跳舞的情景,衣裙翻飛,美侖美奐。
於是,他便低頭繼續在畫軸上畫出她的神韻來,一筆一筆的勾畫著,非常的用心。
直到最後一筆落下,畫軸上頓時出現了一位身穿白色舞裙的女子,赤著腳站在荷花上,她的神韻和樣貌都和尹隨心如出一轍。
突然,窗外傳來細微的響動,風淩蕭警惕的看向窗外,便看到一個黑影從窗戶飛過。
見狀,他不由飛快地跑到窗戶前,推開窗戶,喊道:“是誰?”
便見一個黑影翻過了宮牆,似乎故意引他前往。
風淩蕭跳出窗戶,飛快地朝宮牆跑去,飛身越了過去,便見那個黑影朝禦花園的方向去了,他連忙追了上去。
風淩蕭一路追到禦花園,便見一個黑色身影背對著他,他試探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引我過來?”
聽到聲音,那人緩緩轉過頭來,揭開了頭上的黑色鬥篷,露出那張熟悉的容顏。
風淩蕭驚訝的看著那人,道:“隨心,怎麼是你?”
尹隨心調皮一笑,喊道:“師兄……”
風淩蕭問道:“隨心,你要是有事大可以直接來乾雨宮找我,那裡都是我的人,你不必如此遮遮掩掩的。”
聽聞,尹隨心嘆了口氣,說道:“師兄有所不知,我表面上留在宮中學習規矩,實則是被太後軟禁在儲秀宮,根本沒有自由活動的權利,也只能晚上偷偷摸摸的來找你了。”
聽到她的話,風淩蕭就知道她在宮中有多不容易,他不由上前,急切的問道:“皇太後也太過分了,她為何要如此待你?難道司徒瑾他不知情嗎?他怎麼可以把你一人留在宮裡受苦?”
聽到風淩蕭關心的話語,尹隨心微微感動,她緩緩說道:“這不怪司徒瑾,都怪那個死老太婆,竟然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還想辦法把我們分開,真是太可惡了!”
聽到尹隨心強烈不滿的話語,風淩蕭微微一笑,這才是他所認識的尹隨心,從來都那麼理直氣壯,不讓自己吃一點虧。
“想必皇太後對你有門第之見,這也在所難免,畢竟司徒瑾是她的親生兒子,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司徒瑾娶一個民間女子。”風淩蕭一切看的明白,一語道破了尹隨心和司徒瑾現在的處境。
“是啊!她就是嫌棄我出生不好唄!”尹隨心毫不在乎的說道,她覺得自己現在挺好的,有權有勢有什麼好,一點也不自在。
風淩蕭深深的望著尹隨心,雙眸滿是情意,當初的他,之所以隱瞞對她的感情,就是知道自己和她絕無可能。
他貴為風烈國二皇子,婚姻大事都由不得他自己做主,這也是他為什麼要離開的原因,既然有緣無分,長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