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歌走到門外才接通電話，裡頭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嘈雜的聲音傳進手機裡，顧君時皺眉:“在哪裡？”
繁歌小心翼翼地把門關緊，盡量隔斷裡頭的聲音，淡淡道:“同學聚會。”
“和梁微微？”
繁歌笑出聲:“兩個人哪能叫聚會啊！在商場遇到大學班長了，跟著他過來的。”
“嗯……”
“你陪客戶吃完飯了？”
“沒有。剛才陳女士回去了，看家裡沒人又帶著朝雨去她那兒了，你還有多久結束，我去接你。”
繁歌把門拉開一條小縫，偷偷往裡看，大家還在把酒言歡， 看架勢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結束，於是嘆氣道:“我也不知道……大概還要好久……你先回去吧，微微有車，她能送我回去的。”
顧君時關心地問:“有沒有不舒服？”
繁歌莞爾:“還好……那麼久沒見了，大家都挺開心的，就是……太開心了……有點吵……”
她以前還是能夠很好地融入集體活動的，可自從生病後，神經就有些脆弱，愈發不習慣這樣嘈雜的環境。
顧君時似是早就料到會是如此，輕笑道：“早一點走應該沒有關系吧？”
繁歌望天感慨：“你真是太狡猾了……”
“冤枉啊……”顧君時矢口否認，“我只是在表達自己的關心，況且，依著梁小姐的性子，這樣熱鬧的聚會，應該喝了不少酒吧……”
繁歌揉了揉額頭，還真是……
顧君時察覺已經得逞，心情愉悅地又問了一遍：“在哪裡？”
繁歌回憶了一下，道：“雲江酒店。”
“房間？”
“清遠。”繁歌頓了一下，又道：“你到了給我打電話吧，不用到包廂來了……我怕他們拉著你起鬨……”
“好。”顧君時應聲掛了電話，繁歌看了一眼螢幕，眉心微蹙，不知為什麼，心裡總有隱隱的不安……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繁歌收了手機準備回去跟大家道別，一轉身卻看見徐若謙正對著她，繁歌客氣地向他點頭微笑，不知是不是她恍惚間看錯了，徐若謙的眼底竟然閃著點點的憂傷難過。
徐若謙靜靜地看著她，安靜的空氣突然讓她有些不自在……
